在场众人当中,最大的官当然是纪纲,并且是遥遥领先的,官大一级都压死人,更何况纪纲比其他人大了有三四品。
然而,最先开口的不出意料还是钟年。
因为他是导演来着。
钟年对着众人举起酒杯,缓缓开口道:“承蒙诸位不弃,愿意配合在下这场大戏,年感激不尽,先干一杯,聊表谢意!”
说罢掩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纪纲这才发话,“无妨,既是陛下所托,吾等自当竭力相助,道谢可就外道了。”
纪纲这话可有门道,前半句的意思就是我们是受陛下所托,和你没关系,不是帮你的,这是为了保持距离。
纪纲肯定不想让朱棣觉得他和钟年私交甚笃,这是取死之道。
但是同时,他也不想和钟年疏远,这可是根大腿,所以又添了后面半句。
说实话,小纲子也挺难的,加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哪边都得罪不起。
其余三人也是跟着附和,其中白淼和季政则更多是感谢。
钟年对此只是微微一笑,“东阳县也是我的家乡,也是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为家乡出一力是我应尽的义务,二位不必如此。”
总之就是一番客套,待到酒过三巡之后,钟年放下酒杯,正襟危坐扫视了众人一眼。
“诸位,此次任务的重要程度我就不过多赘述了,希望诸位都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和我们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容不得有半点马虎。”
众人一致点头之后,钟年又道:“现在,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要让那什么马休把这赌坊给开起来并且让他‘赚’到钱。
这就全权交给孙总旗和白县尊了,这次任务能否完成,核心就在你们二位了,来,我敬你们一杯。”
说罢钟年端起酒杯对着两人晃了晃,一饮而尽。
二人同样满饮一杯。
紧接着,众人就这第一步的细节问题反复地推敲、讨论。
钟年明白,这一环是重中之重,所以基本上每一个细节都反复琢磨了数遍,力求把所有的突发状况全部计算在内。
最终就这一件事愣是谈了小半个时辰(本书统一记小半个时辰为半个小时)。
可以说,这一场会议的核心就是商讨这些细节。
这一步完事之后,下一场出场的是纪纲。
具体怎么操作,纪纲表示这不劳钟年费心。
实际上,有了证据之后,怎么搞死这些人纪纲是最明白的,钟年还真插不上嘴。
最后一个出场的便是季政。
“季先生,你的任务就一个,写信告诉你的所有学生们,二十日之后,上书一封,内容我已经草拟好了,你只需誊抄在给他们的信上便是、
做完这件事之后,纪大人会保护你来江宁寻我,到时候会有调你为江宁县主簿的任命。”
季政微微一愣,“先生,一定要走吗?”
钟年重重地点了点头,“不止是你,白淼也得走,此次过后,这东阳县令一般人坐不了。”
“我?”白淼惊呼出声。“年哥,我能不走嘛?”
钟年摸了摸下巴,“倒也可以,你不怕死就行,不过我得把芸芸接走,可不能让她和你一块把命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