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长安西市
原先雨水汇聚之处的小海池被C字型围墙圈了起来,缺口处则建了五栋铺舍,其中三栋东西排开,面北临街,每栋三间,作为店面使用。另两舍每栋两间,南北纵向,一东一西,半包三栋店铺,暂做和食宿之所。
陈枫魂穿以来真正的置产,已初具雏形,其正带着一帮人马视察参观。
“嗯,不错。横纵两条“井”字大街将西市划为九个区域,呈为九宫。这小海池位于震区,震为雷,位正东方,一家之中位长子,是为长男,正契合你第一个产业。你又自扬州而来,恰好取紫气东来之意。原址为聚水之地,水生金,虽被你填了土石,也只填了一半,水气尚在,你做的还是酒水生意,如此一来,想不发财都难。此处于你小子而言倒是一块宝地。”
作为道教大宗师,白云子在勘舆方面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陈枫对风水吉凶之类的玄学,向来不感冒。但不同的人说同样的话效果是不一样的,能从白云子嘴里吐出个好来,想必是有道理的。
只见其嘿嘿一笑:“洼地价贱,为我捡漏。可填土实在是耗费巨大,故小海池留一半未填,又想着以后蓄水成池,种上几节莲藕养几尾鱼,留作观赏、垂钓之用。可谓机缘巧合,歪打正着。”
既然开了个好头,接下来便要大展宏图。
“这里只做货品售卖用,等前院规整好了,再增设些库房。不日便要开业,当务之急还在添置人手,迎宾、伙计、账房,尤其是掌柜的,还请阿嫂去杜伯父那里求援,让他老人家支派些人过来。我那些人都是新手,暂且指望不上。”
陈枫说着,便向崔杜氏躬身拱手。
京兆杜氏乃名门望族,族内自有不小的产业,经营人才必不能少。陈枫虽有几个朋友,但他们都不是本地人,又多在官场上厮混,找他们通关系、行便利容易,但请他们代办经营产业,却不对路数。
只见崔杜氏捂嘴一笑,拉过幼宜,向其道:“还不是一家人呢,他现在就开始借你的便宜,等他将来飞黄腾达了,可记着让我们也沾沾你的光。”
幼宜则向陈枫皱了皱鼻,随后问道:“是不是有点着急了?要不等家里派过来的人手到了,再开业不迟?”
先前蒙陈枫之请,崔淞已派人送信到博陵老家,要其父崔玄晏派些经营人手过来。按路程时间算,估摸着还有半个来月才能到长安。
陈枫回道:“就快到十一月了,天气渐冷,正适合饮点枫茅仙露暖暖身子。越早开业,越早打开销路。要知道咱们的本钱所剩不多了。”
随后又看向外围,道:“南璆兄常在市井之中,对这些迎来送往、察言观色的行当,颇为熟稔,不知可愿屈尊纾贵,身兼药堂掌柜,助我一臂?”
沈南璆本来站在最后面,正愁随着工期结束,该去哪里找个营生,突然听到陈枫欲聘自己为掌柜,顿时心花怒放,来不及细想对方为何如此,忙躬身拱手,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道:“在下出身市井,最卑贱不过,何敢承一“兄”字。”随后又抬起头:“不过这经营之道,也是略知一二,先前苦于本钱,一时蹉跎罢了。陈兄若瞧得起,弟自当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
陈枫摆摆手,笑道:“药堂非刀山火海,何需肝脑涂地?放心吧,我们的货品,别处都买不到。咱们不怕客少,只愁货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