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日出时分,几人陆续醒来。他们起来之后面面相觑,想起只饮了一口酒,便放浪形骸,醉卧于地,真是既羞涩又好奇。几人便围着陈枫,要其讲讲其中道理。
陈枫示意石强去关紧院门,随后则笑道:“此酒乃酒之精华,制作原理很简单。我之前在先生的炼丹房里看到你们的丹砂升汞之器,便有了初步想法。”
“这提炼酒液之法,同样用的下火上凝之术。区别仅在于你们提炼水银,乃通过铁管遇水冷凝而收集,而我之法乃通过上面盛有凉水的天锅来冷凝。”
“你们过来看看。”
陈枫指着地锅,道:“原酿盛于地锅,底下烧火加热,酒液中的酒气便会升腾。”
其又指着天锅,道:“天锅上盛有凉水,酒气遇天锅冷底,便凝结于锅底,此后越凝越多,于是如同露水,顺流而下,最后滴在这个接酒槽中,随后又沿着柄孔竹管流出锅外,集于碗中。”
讲到最后,陈枫笑道:“这便是蒸馏酒!集酒之精华!”
只见白云子一脸懊悔道:“这道理跟水银提炼一样,也太简单了,可我怎么就没想到?”
其他众人也是纷纷附和。
陈枫心道我可多了一千多年的见识,便呵呵一笑:“道理皆通,只是做到举一反三罢了。”
白云子来回思考起刚才陈枫的话,最后不由赞道:“集酒之精华,一口便醉!从此,求醉之人再也不必撑大了肚子,再也不必于酣睡之中下床小解,这真是仙家手段!”
古人的酒,度数不比后世的啤酒高多少,啤酒了喝饱了,要不停撒尿,醉中本就腿软,还要起床撒尿,也算一件痛苦之事。
陈枫心中一动,回道:“你们说,此酒名为‘枫茅仙露’如何?”
“枫茅仙露,一口忘忧!好酒,好名!”白云子鼓掌赞道。
陈枫思索其中之义,只觉这个广告词生动形象,富有噱头,便赞道:“要将这几个字,做成招牌,将来必定大卖。”
众人闻言,哈哈一笑。
李含光却担忧起来,问道:“酒好名好,就是酒烈似火,入喉如烧,浑身滚烫,随后足软身瘫,怕常人难以接受。”
陈枫笑道:“你们初次饮尝,当做普通酒液,上来就喝下一大口,能不烧乎?能不醉乎?
品此酒当如品茶,先闻其酒香浓淡,再含入口中,品味其中口感风味,咽下之后,则感受口中留韵余味。如此,才能品出其中之味,岂能牛饮乎?”
几人老脸一红,想想却该如此,面对如此前所未有的新鲜事物,上来就咕噜一大口,真是吃了亏上了当,又纷纷按照陈枫说得,像品茶一样,品起新酒来。
只见白云子浅浅抿了一口,又闭目感受,待咽下后则睁眼赞道:““妙妙妙!此酒口感醇厚、绵柔,略带一丝甘甜。在口中散开后,酒香逐渐释放,细腻醇厚,待入喉,有如一线天,顺流而下,自此一股暖流入胃,身体逐渐火热。好酒,好酒!”
其他人则如法炮制,一旦品鉴之后,同样竖起拇指。
陈枫见众人不再像第一次那般不习惯,则笑道:“此种蒸馏之法,随着原料不同,酒曲不同,不同方式酿出来的酒有不同风味,糯米酒有糯米酒之味,栗米酒有栗米酒之味,果酒有果酒的之味,总之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