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你轻点。”陈枫连连求饶,只因他的软肋已被幼宜掐住。
“都怪你,你这样瞎搞八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全族人都知道了。啊不对,全县,全州人都知道了。”幼宜皱起鼻子,显然对陈枫的举动很不满意。
陈枫即将回都,短期内再难有机会独处,于是两人抽空偷偷聚在一起。
陈枫却嘻嘻一笑,只是回道:“你全家就你一人不满意,岳父、岳母大人还有大舅子两口子,可是笑得合不拢嘴。包括老族长,老牙都快笑掉了,全族人都欢喜。你就当是牺牲小我,成就大家了。”
幼宜白了白眼:“谁是你岳父岳母,还没定亲呢。”
陈枫哪里在意这些,便要起牵幼宜双手,只是幼宜下意识要抽回双手。
只见陈枫小眼圆睁,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之前还说提亲之后可以牵手呢。”
幼宜许诺的小甜头,他可记得一清二楚,要不然为啥那么猴急,竟想要连纳吉一道办了?还不是因为一旦定了亲,他是有大甜头等着的。
幼宜自知理亏,只好任其牵起手,谁料这人不老实,竟摩挲起来。
两人正腻歪着,崔淞却找过来了。其见陈枫竟把玩起亲妹小手,不由皱眉,便摆出大舅哥的姿态,责备起妹、婿来:“咳咳,卿卿我我,成何体统?大家都还在呢!”又对陈枫道:“快去上桌,就等你了。”
无奈何,人家是大舅哥,陈枫只好讪讪放开了手,跟其离去。
只因这是崔氏办的私宴,所以从现在开始,陈枫在崔氏一族的地位就陡然下降,再不是什么朝廷天使了,是什么女婿、孙女婿,故其竟沦落到跟崔淞、崔诚坐在一起了,而刺史、县令、老族长等,他们自坐一桌。
“陈枫,等你回去,再送我一根温度计。”
崔诚嘻嘻哈哈,直呼其名号,径直索要起东西来。没办法,人家也是大舅哥。
陈枫哪里愿意,只瞪眼道:“凭什么,那么贵的东西,岂能说送就送?”
崔诚丝毫也不介意,只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伸手撸起袖子,露出钢筋铁骨,笑道:“凭能帮你在迎亲时闯门。”
这却是他胡说八道了。
新郎为了迎娶新娘回家,要一路闯关,其中新娘家的大门是一道重关。但堵门的往往都是新娘的娘家人,而帮新郎闯门的都是男方家人。崔诚是幼宜族人,他不拦门都算好事,根本不可能帮陈枫闯门。
只见陈枫瓜着脸,怒道:“你这是在敲诈!”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确实是在敲诈。
崔诚可是金吾卫,守宫门的!守门这一行,还有谁比他更专业的?到时,他要是难为起新郎来,只怕新郎要吃不少苦头才能抱得美人归。
这人却嘻嘻笑道:“不给也行,你自己看着办。”
他说得客气,但陈枫只能服软:“说好了,送了你一支,就不许为难我。”
崔诚笑道:“成交,我必不为难你,可不代表别人不为难你。”
这家伙又来搞这一套,他之前还说愿将亲妹许配给陈枫,以为其意动,又赶紧改口说他同意,不代表他父母同意。
崔淞在一旁看着,暗暗焦急,温度计价比黄金,有钱难得,就这样便宜了外人?自己才是正经大舅哥,不行,要想点办法。
他是读书人,虽没有撸袖子,但更过分。
只见其竖起了两根手指,同时道:“我也要!”又怕陈枫不答应,便解释道:“一根留自家,一根送我岳父那。”
见大舅哥竟然也凑起热闹,陈枫皱眉道:“你家不是有了一支么,这玩意又不能当饭吃,一根就够了。”
崔淞只苦笑:“幼宜的脾气你没领教过?藏得跟宝贝似的,哪次找她借,不得苦求一番?”
好家伙,这人为了一支温度计,竟然当面向未来妹婿编排起亲妹妹来。
而陈枫为了维护幼宜的形象,也只好投降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