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崔淞也红着眼叫嚷:“男儿建功立业,就在今日,一起冲去杀敌!”
守厩队气势大盛!
就在这时,又从远处传来敲锣声,期间还夹杂叫喊:“保护族厩,齐抓毛贼!”
首领转头望去,见一大群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奔赴过来,他们手里各握着刀棍耙锄,还有数人持着弓箭。
其知事已露败,不可挽回,只好大声叫道:“都给我撤!”
临走之前还不忘留下一句:“跑不掉的兄弟,务必把嘴巴咬死,别牵累到纪王!”
护厩队要追,却被崔淞拦下来:“不要冒险,守住此处即可。”
很快,崔氏族人便将三四个跑不动的贼人团团围了起来。这几个贼人没了刚才的气焰,为了逃命,只好放下武器,扮起可怜,磕头求饶。
有人见不远处还躺着个族人,忙上去查看,却发现是自己的亲友,再细检查,只见这人头骨凹陷,早已毙命,恨恨道:“他们杀了我弟弟!”
这具尸身正是那个吹哨之人。
围观族众闻言己方不仅伤了十多人,现在更有人枉死,一时怒气喷发,便围着这几个投降的贼人拳打脚踢,以发泄怒火。
崔淞见状,心想得留下活口,好追查这伙行凶者,可不能让族人给打死了,忙上前阻拦。
只是群情激昂,他哪能劝停下来?不得已,其只好舍身护在贼人身上。
“别打了,别打了,暂时留他们一条性命,等老族长来发落。”崔淞白白挨了一顿拳脚之后,终于想出一个借口来。
可怜如崔淞,在刚才的护厩之战中没有受伤,却在战后被自己族人误伤。
待众人停止殴打,老族长也终于颤巍巍被人扶了过来。
其见一地狼藉,喝道:“崔淞,怎么回事?”
崔淞忙上前汇报了前前后后,说完之后,又指着几个贼人,问道:“这几人该如何办?”
老族长思考片刻,只道:“这些人居心叵测,欺我族人,乱棍打死!”
依唐律,遇贼人犯禁暴起行凶的,当场打死勿论,不追究杀人之责。虽然这几人在事后被打死,但又有谁会去计较这些?
就这么不查了?崔淞本想阻止,却被老族长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老族长见其神色暗淡,知道其面子挂不住,只拍了拍崔淞的肩膀,道:“你暂时还不懂,我自有道理。你今日做的都很好,会让族里给你记功。”
虽得到老族长夸奖,崔淞还是抱着疑问继续组织人清理现场。
很快,安平县令戴文乐带着一大帮执枪持弩的差役和兵卒赶到现场。其问清楚情况后,暗道可惜,这几个没跑掉的贼人若是没死,还能再立功劳。可即便如此,其还是命人将贼人敛尸,又使人好好搜索一番,将所有证据连带纪王那封拜帖,全上交到洛阳。当然,这是后话。
戴文乐怕再生事端,留下四五十人守卫崔氏族厩,又安排人缉拿凶手,随后便匆匆回衙。他要将今晚之事整理出来,好尽早上表。
待众人散去,石强则坐在门口,自顾自检查起伤口,才发现身上中了三刀,好在伤口不深,只留了一点血,且已干涸结块。直到这时,平静下来的他方察觉到伤口疼痛,回想起刚才的凶险,却隐隐有兴奋之意。
其回过神后,见小蕤呆立原地,心道:怎么姓崔的女子都这么厉害?随后意识到其或是因刚刚杀了人,一时难以接受,便要上前劝说,却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奔腾之声。
石强一惊,赶紧招呼同伴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