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忠臣之后!?”崔玄晏闻声惊起。
“正是,可惜他老人家被徐逆所害。”
“好好好!”
崔玄晏闻声连道三个好,这下解决了最大的顾虑,这小子是忠臣之后,虽不是高门大户,但把幼宜许配给他,也未辱没崔氏族风,谁也嚼不了舌根头!
却没想到自己一时激动却触犯了众怒,直到见众人面带疑色质询自己,才反应过来刚才之言说得非常无礼,忙道:“好个徐逆,我与他不共戴天。”
此时他却装起结巴来。
“这简直丢大人了,父亲如此作贱,岂不是连带着自己也让人家看贬了?”幼宜杏目直直剜向崔玄晏,就连其母崔杜氏也甩出一个脸色给他。
陈枫装作未注意到崔父之言有何不妥,只是叹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小子只能秉承遗志,光大陈氏门楣,开枝散叶,好光宗耀祖!”
“啪啪啪”崔玄晏拍掌赞道:“这就对了!大丈夫顶天立地,靠谁也不如靠自己。我看好你!”
其见大家都停了筷子,劝道:“吃菜,吃菜!”又吩咐幼宜:“你愣着干什么,给你枫哥夹菜啊,人家远道而来,岂能怠慢?”
幼宜气鼓鼓给夹了几筷菜放入陈枫碗中,哼道:“爱吃不吃!”
待其放下筷子,从桌下伸出右手,在陈枫的左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陈枫正美美吃着幼宜夹过来的菜,突觉大腿剧痛,顿时龇牙咧嘴,忍不住哼道:“啊...”瞬间又意识到不对,赶紧补充:“好吃...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崔玄晏见其夸赞菜品美味,则伸头看了看,笑道:“这道‘芙蓉豆腐’是幼宜的拿手菜,乃将豆腐脑放井水里泡三次,去豆气后,放入鸡汤中滚三滚,起锅时加紫菜、虾肉,豆腐入味,极其鲜美。你喜欢,就多吃点。她的豆腐,一般人可吃不到。”
真是挣眼说瞎话,崔玄晏为了嫁女,极尽胡说八道。而其他人各有盘算,倒也没挑明,任其胡闹。
幼宜的豆腐得来不易,陈枫信以为真,又多吃了几口。
崔玄晏真是越看越满意,看到最后,又转向崔淞道:“你不是准备去长安备考么?我看这次就不住在你岳丈家,他那边人口多,太过热闹,不利于你备考。你到那边赁套清静点的院子,也能让你安心备考。”
崔淞巴不得不住在岳丈家,也不顾妻子的眼色,忙点头称是。
谁料其父都看在眼里,却加了一句:“你媳妇虽疼你敬你,就怕管不住你。”又一脸严肃地向幼宜道:“你也同去,帮你嫂子盯紧点。明年春闱再落榜,唯你们一起是问!”
“你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陈枫这小子要是回到长安,那么一大帮子大小官员都会罩着他,他岂不是鱼入大海,为所欲为?”崔淞满脸幽怨地看着其父。
“你懂个屁!”崔玄晏瞅了儿子一眼,又向陈枫笑道:“你将来要是回长安读太学,他们还要托你多多关照。”
“嘿嘿,送羊入虎口。”陈枫忙起身表态:“请伯父伯母放心,定不让他们掉一根头发。”
崔玄晏点点头:“再帮我带封信,送你师父那里。好久未与先生联络,倒有些事要找他。”
他是想与白云子商量怎么个定亲来。
“师父?你以为先生是他师父?”幼宜撇撇嘴,道:“白云先生是他师兄,却不是他什么师父。”
“啊?这怎么可能!?”崔玄晏不信,便望向其子。
谁料崔淞却默默点了点头。
“你刚才怎么不早说!?”崔玄晏只觉得自己丢了人,却埋怨起儿子来。
“你说了那么多谎,我怎么帮你圆?”崔淞心中虽埋怨不止,口中却嘀咕道:“忘了。”
“这也能忘?”
眼见未来老丈人要生气,陈枫赶紧劝道:“都是各论各的。我自从在茅山见到淞兄,便是兄弟相称。包括与诚兄,也是兄弟相称,伯父不必动怒。”
“好啊,你早就开始铺垫,早就打上我的主意了!”幼宜意识到陈枫早就图谋不轨,又要伸手想去掐他。
只是这次却失了算,陈枫从来不是打落牙齿往里咽的主。
其刚伸出手,却被陈枫紧紧握住。
幼宜想挣脱却不敢使劲,挣脱了几次不成,只好任由其握着。
而陈枫见其不再挣脱,也松了手劲。
直到最后两人十指交叉,紧紧扣在一起。
此刻,再听不见老父亲(老丈人)的喋喋不休,全世界仿佛只有两人,一人专注着对方的细腻软滑,另一人则感受着对方的粗壮阳刚。
两人在底下搞小动作,桌上的人却不知道。
崔玄晏忙点头赞同:“对,年轻人之间,就该各论各的。”随后又继续喋喋不休起来......
而此时坐在对面的崔杜氏却看出一点端倪。
其虽看不见两人在桌子底下的动作,但两人都泛起若有若无的笑容,还同时低着头,看样子是像不想被人发现。
“不对,怎么笑容里面还隐藏着甜蜜?这两人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