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多过去,镜子里的她已经褪去了稚嫩的青涩,现在已如同初绽的花朵。她的鹅蛋脸更加精致,皮肤白皙如玉,光洁如镜,几乎无瑕。秀眉形如远山之黛,浓淡相宜。眉梢微扬,妩媚而又不失端庄。杏眼依然俏丽,但多了一份可爱与灵动。她的鼻梁挺直,唇形优美,唇色红润如玫瑰花瓣。下巴上略有婴儿肥,但更多的却是优雅的弧线,增加了她的柔美和秀雅。她的身形也更加修长,曲线已出,显得袅袅婷婷。
只是幼宜却心不在焉,拿起妆盒里的温度计,边摩挲边回忆起往事。她想起了陈枫初上茅山时的破落样,想起了就连白云子也老老实实地坐听陈枫讲解听诊器和温度计的原理,想起了茅山大会时陈枫在台上的谈笑风生,想起了在金陵时他揭穿那个和尚的咸盐骗局,又想起了那晚他伸手.....
“哼,你这人的确聪明有本事,就是太好色!”
想到此,幼宜抬头对着镜子朝正脸、侧脸照了一照,又拉了拉腰身,低头看了一眼,于身材颇有得意。其心里想着陈枫,却皱起鼻子对着镜子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哎.....”幼宜又长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在哪?在做什么?还跟先生在一起么?还记得我么?当年在渡口时的承诺没忘吧?”
“哎......”幼宜又想起自家的烦恼:“哥哥这两年连续落榜,嫂子意见颇大。父亲也想要我攀龙附凤,他总是不死心。娘亲再宠爱我,又怎能劝得动他?怪不得这两年先生也跟他没了来往,恐是嫌弃他功利心太强.....”
幼宜正胡思乱想着,却被人推醒了,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同族的妹妹来找自己玩。
“姐姐,你发呆什么?走,跟我打仗去!”
幼宜看着小自己三岁的妹妹,不由笑问:“你怎么出得了门?现在痘疫横行,都不给外出呢。”
小女孩却满不在乎:“翻墙啊,高墙可难不住我!”
“嘿!咱们博陵崔氏一直是耕读世家,唯独你家特殊,一家子都耍刀弄棒的!”
“我做崔木兰,等长大了要上场杀敌。”
幼宜哪里会在意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胡言乱语?只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上场杀敌,那将来谁还敢娶你?”
“跟着姐姐便是,到时由我保护你,看谁敢欺负姐姐。”
“尽说胡话!”幼宜不愿跟她扯下去,便转而交代起来:“小蕤,现在外面瘟疫横行,不能乱跑,赶紧回去,否则你爹娘知道了,要打你手心。”
原来这个小姑娘叫。
谁知小蕤下巴一横,道:“打就打,我不怕疼。”
幼宜一时气短,心道:“将来不知哪个倒霉蛋娶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