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拱手回礼:“过奖,过奖,徐逆不得人心,小子当时身困贼营,偶然知道太孙身份,才在徐逆战败兵乱之时,能浑水摸鱼。但因太孙身份实在太过要紧,只有亲自送来,才得心安,便未通报官府。”
邓步二人略微思考,步足道便连连点头:“理应如此,这样更稳当。”
而邓道安则道:“就该这么做!谁知道你报上官府之后,会不会有人起异心,从中作梗!”
听二人这么一说,白云子和陈枫才放下戒心。
众人便找了一个食摊坐了下来。
端起酒,举向陈枫,步足道不经意地问了起来:“兄弟怎么称呼?”
陈枫回敬一个,道:“小弟陈枫。”
邓道安则举起酒敬向陈枫:“兄弟贵庚?”
陈枫又回敬了一个:“十五。哦,不对。”又拍了拍脑袋:“看我这个记性,过了年,已经十六。”
步足道再次敬酒:“陈兄哪里人士?”
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两人在不断试探。陈枫便直接道:“老弟扬州人,救出太孙后,一路辗转才到此地。”
步足道忙站起躬身:“陈兄弟这一路辛苦。”
邓道安也拱起手来,叹道:“现在忠臣义士已然不多了,遍地尽是豺狼,能到这里是真不简单。”
陈枫连连摇头:“看来以后不能得罪步兄,不然还不知怎么编排呢。”
“编排?以后哪里还敢随意编排?如今这个局势,因言获罪的,愈演愈烈矣!”
步足道便讲起了匦使判官一事,最后叹道:“天后新设匦使院,鼓励官民告奸,不实者不予追究,实者则重赏。可何为实,何为虚?一旦被他们抓起来,重刑之下只求速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虚实?如此一来,谁不战战兢兢?”
一席话下来,众人陷入沉默。
陈枫想了想,道:“如今之际在于拖与忍,徐逆刚平,天下人心仍旧浮动。君子当审时度势,潜龙勿用,不急有所作为。”
陈枫说得非常之隐晦,众人都在细细思量。
白云子担心陈枫为人惦记,则打了个哈哈,笑着对陈枫道:“既然你说潜龙勿用,你随我游完终南之后,有何打算?我可是准备在里面修行不短时间的。”
陈枫也笑道:“不如我也跟着你住进去,顺便读读书,考科举去,哪怕修身养性也是好的。而且听说终南山里有捷径,万一将来鸿运当头,走上了那条捷径,岂不是平步青云?”
步足道听两人要去终南山,便道:“那我可要做东道主了。”
有人要卖好,陈枫如何能不接,便道:“那正好,还请步兄带我等去药王草庐,追寻孙真人遗迹!”
步足道面露难色,道:“我还需要等尘埃落地,才好离开此地。”又指了指军营。
众人会意,便约定将来终南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