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被关在院内,根本不了解外面形势。
骆宾王只冷笑:“他打润州太慢,而官军进发又太快,后来再想渡大军过江,已经来不及了。三十万人马,靠那一两百条船,他得渡一个月。现在润州顶多有两三万人。”
“那他现在岂不是进退不得?”
骆宾王点点头:“若是能抵挡住官军,他还有机会把大军移到江南,若是挡不住,立刻兵败如山倒。”
陈枫却担心起来:“可若他退扬州城死守,我们全跟着玩完。”
骆宾王摇了摇头:“不会,你别看起事那天军情亢奋、声势浩大,都是乌合之众。一旦龟缩进扬州死守,二十多万大军不立刻倒戈,都算他治军有方。没人会陪着他等死。”
陈枫听起骆宾王的分析,点点头道:
“也是,他只能选在北部要点固守反击,好拖延时间给大军过江。可这样又分兵削弱自己,首尾难顾,一旦守不住,便只能猪突逃窜了。”
骆宾王则嘲笑起来道:“他还特意把家眷安置在都督府,以安定军心呢。”
陈枫则忧虑道:“那监守更严的话,又不好逃了。”
骆宾王却不在乎:“你们这院子靠都督府外墙,内墙虽严,我看了好几日,墙外面却没人看守。”
陈枫哭道:“老先生,那墙高两丈,我翻不过去啊。更何况还有个太孙。”
骆宾王一瞪眼:“你是真笨还是假笨?所以才要石强跟你的呀,到时候让他在外面接应,给你根绳子、梯子,你不就搭出去了么?”
陈枫两手一摊:“听你的听你的,我对外面一无所知。”
“也是不全听我的,一旦徐敬业兵败,逃跑时肯定要带上其家眷,如果我没提前赶上,让你们先被他们转移走了,你们怎么逃跑,就全看你了。所以我刚才说石强能不能过来还两说,即在此理。”
可看着骆宾王老胳膊老腿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能骑快马报信的。
其又嚼起了指甲,思考怎样能恰到好处地提前跑掉,过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现在有没有一种叫烟花的东西?”
他只记得唐代有发明了火药,至于什么时候发明,现在有没有烟花,叫不叫“烟花”?就都不晓得了。与其费时费力搜索身躯记忆,还不如直接问。
“烟花?有啊,扬州就很多地方售卖。”骆宾王倒是纳闷陈枫为何提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陈枫不由窃喜,又问道:“先生人缘怎样?”
“哼,你在小瞧老夫么?若是人缘不好,你的‘过所’怎......”骆宾王讲到最后突然恍然大悟:
只要在军中或者城头安排三两个信得过的人,在兵败之时发出信号,岂不是比苦哈哈的骑马送信要快得多?而且这么一来,时间充足,足够他一起逃跑了。
“妙妙妙!好小子,还是你聪明。”
骆宾王上一刻对其还不满,现在又赞起来了。
陈枫只是嘿嘿一笑。
“你最近几日机灵一点,随时等待接应!”
“是!等着你过来一起逃。”
“嗯!”
待将骆宾王送出院门口,陈枫看见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正等在外面,见其上前朝自己拱了一下手,自己则微微点头回礼。之后,那个壮汉便随着老头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