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走,剩下十几桌的食客便立即突兀地显现了出来,只见他们都坐的稳稳的,有的甚至还在悠闲地吃着菜,很显然,已经将刚才说的那番“在所不辞”的场面话忘的一干二净了。
这里是泰安城最好的酒楼,能来这儿吃饭的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家底的,甚至不乏一些有关系、有势力或是有头有脸之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一桌饭钱,所以自然懒得配合,因为觉得不值得。
萧虎明白剩下来的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说话,所以也不打算一桌一桌的去求了,转头扫视一圈,打算直接挑一桌最难、最刺手的重点突破,顺便“杀鸡儆猴”,一下将余下的人全部搞定。
这么一看还真发现一桌很特别的食客,只见他们长得肥头大耳,穿的也颇为讲究,很显然都不是什么寻常人。更重要的他们一直在自顾自地吃东西,脑袋自始至终都没抬一下,看起来相当倨傲,显然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
见次情形,萧虎心中的“战意”便瞬间燃了起来,心想:就你们了。于是立即径直走过去,抱一下拳:“诸位大哥,麻烦通融一下,如何?”
听了这话,下面的三人立即抬起脑袋看着坐在主位的中年人,很明显,这人才是四人中的话事人。
萧虎没猜错,这四人确实都不简单,这三个年轻点的都是都察院的小吏。这个年纪稍长的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在朝堂上弹劾李元吉,还与萧战将军唇枪舌剑,打的有来有往,从而大出风头的都察院御史孙皓。
可惜李元吉、萧虎那天都不在朝堂上,要不然肯定会认得这个积极的“出头鸟”。
孙皓缓缓抬起脑袋,瞥了一眼萧虎身上的衣服,然后甚是不屑地问:“宫中的侍卫?”
萧虎回答:“正是。”
“怪不得呢。”孙皓摇了摇头,“姓甚名谁?上官是谁?”
萧虎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人会问这些,于是就稍微想了一下,然后回答:“这些阁下就不用操心了,阁下只需帮小弟一个忙就好。”
孙皓冷冷一哼:“如果不帮你想怎么样?”
萧虎回答:“如果诸位能通融一下,小弟一定感激不尽。而且人生在世,大家总会遇到一些麻烦,总会需要其他人帮助,大家都大度一些,今日你帮我,明日我帮你,长此以往,大家肯定都能过得无忧无虑,顺顺利利。”
这话还真把下面的的三名年轻的小吏给说服了,不过很可惜,他们并没什么说话的资格,所以只得将目光对准孙大人。
哪知孙皓根本就不打算接这个话题,依然紧紧地咬着萧虎的身份不放:“据我所知,在当值期间,所有的士卒、差役都是严禁饮酒的,宫廷内的侍卫也不例外,你穿着制服,公然在这里饮酒,该当何罪?”
听到这里,萧虎更能确定这人的身份不一般了,不过依然不打算退让,立即回答道:“你说的没错,当值的时候的确不能饮酒,不过我已经交了岗,现在并不当值,所以饮酒并不存在问题。”
孙皓想了想,发现这个理由倒也充分,于是立即换了个思路:“那你身为陛下的侍卫亲军,仗势欺人,光天化日之下逼迫老百姓给你们让座,这是不是问题。”
萧虎有些生气了,立即回怼:“阁下哪只眼睛见我逼迫老百姓了,口是伤人斧,阁下可不要血口喷人。”
见这人语气变得越来越生硬,孙皓也有些怒了:“不要以为花了钱就不是逼迫,你能保证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你能保证他们不是因为你这身衣服而委曲求全?”
萧虎冷冷一笑:“笑话,那我也问你,你能保证小贩卖给你菜、米、肉时是心甘情愿的?你能保证他们之所以卖给你东西不是受到了你这身装腔作势派头的逼迫?”
听了这话,孙皓立即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强词夺理。”
见大人怒了,下面一个小吏立即站起来,指着萧虎大声呵斥:“大胆,你知道跟你说话的人是谁吗?告诉你,你面前的这位可是督察御史孙皓孙大人。”
见萧虎与人起了冲突,李元吉立即站起来,准备过去把萧虎拉回来,哪知一听到督察御史孙皓几个字就直接定住了,因为他感觉这个名字很是耳熟。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想起来了,这个名字那天夜晚胡伯伯提到过,而且都是督察御史,应该就是同一个人了。听胡伯伯说这人那天非常积极,可以说就是弹劾自己的主力,而且还嚣张地跟萧伯伯来了一场激烈的唇枪舌剑。想到这里,他立即恨恨地想着:反正已经打了那么多人了,再多打一个叫事儿吗?想完立即从容地坐了回去。
听到萧虎突然与人吵了起来,掌柜的也急了,准备跑过去劝架,然而,一听到那人是督察御史便立即神不知鬼不觉地缩了回去。既然两边的人都是官家人,他感觉还是袖手旁观好一些。
萧虎则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哦,原来是督察御史啊。”随后话锋又是一转,“不过,有什么了不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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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孙皓当即拍案而起:“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敢不敢把你的名字报上来,本官一定要参你一本。”
萧虎不屑一笑:“有何不敢,听好了,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萧虎是也。”
“萧虎!”孙皓大惊失色,然后立即看向李元吉,“这么说你就是李元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