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兴自作完聪明后便眼巴巴地看着萧将军,一脸希冀地等着他的回应,哪知等来的不是夸奖、赞赏而是当头的一记重脚。
脑袋上挨了一脚,沈重兴立即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整个人便跟丢了魂似地“呼”地倒飞出去,紧接着便跟肉泥一般狠狠地砸在地上。还没从晕眩中回过神来,他又突然看见萧将军直面扑过来,一把抓住自己的衣领,然后便眼睁睁地看着那跟石头一般硬的拳头直直地砸下来。
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后,沈重兴这才恢复了一些清明,然后赶紧抱住脑袋,一个劲地求饶:“啊,将,将军,饶命,饶命啊。”
萧将军就当听不见这些烦人的讨饶声,拳头只管“呼呼”地往下砸,一边砸还一边骂:“败类,像你这样的狗官,打死了就等于为民除害。”
李大人倒是真怕萧将军一激动就把人给打死了,便立即走上来劝阻:“老哥,略施惩戒足以,可千万别闹出人命,这人毕竟是官身,必须交给刑部、吏部来处治。”
李大人的话,萧将军倒是真听得进去,立即收了手,不过嘴上却还有些不情愿:“老弟,实话跟你说,这官场上我最受不了就是这个,一会儿这部,一会儿那部的,讲究太多,这要是在军中,我一刀下去,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这话李敬贤倒是同意,不过也还是觉得不能随性行事,既然身在官场,凡事就还得讲究个规矩。
纵然自己的孩子被陷害,两人依然没忘记守规矩,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是因为这两句对话,又让沈重兴精神一振,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李大人鄙夷地看着沈重兴,问:“那两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沈重兴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李敬贤身上的官服,他能看出来这人的官职并不高,不过听他与萧将军称兄道弟,便也不敢小觑,立即问答:“在后面的监牢。”
听了这话,萧将军又顿时感觉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又给了他一脚:“他娘的,还不赶紧带我们过去。”
沈重兴哪敢拒绝,立即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低三下四地跑到前面带路。
负责通风报信的清河村汉子刚才也一直站在旁边,目睹了这个确山县的土皇帝被骂、被打、甚至跟狗一般跪地求饶的全过程,就像被雷击中了一般,当场石化在原地,直到沈重兴带着人走出去老远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立即抬起脚,也想跟过去继续看热闹,可转念一想,又硬生生地忍住了这个冲动,然后一转身就冲出县衙,他要回去,要第一时间把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带回去。
此时的李元吉、萧虎当真是又困又饿,哪里还有半点往日里的那番潇洒与意气风发,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无力地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面。
一想到自己讨公道不成,还一步步走进沈重兴设置的圈套,李元吉便重重一叹,感觉自信心遭受到莫大的打击。
听了声音,萧虎立即轻飘飘地开口:“叹什么气?”
李元吉不禁没有回答,然而又自嘲一笑:“呵呵。”
“又笑什么?”萧虎再问。
李元吉这才悠悠地回答:“我笑我们自己。”
“我们怎么了?”萧虎有些不解。
李元吉自嘲道:“也没怎么,就是有些自大,有些鲁莽。”
萧虎不说话了,因为他已经明白李元吉的意思了。自从回到泰安城,他就一直被人捧着,小英雄小英雄地叫着,说实话还真地一度有些飘飘然了。现在好了,第一次出师就遇到了重大挫折,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想想确实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啊。
好在他这个人心不是一般的大,转念一想又立马找到了自我安慰的借口:“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我们没本事,只怪敌人太狡猾。”
听了这话,李元吉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然后也大加赞同:“对,确实有些狡猾,比狼克人还狡猾。”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元吉,(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