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都,天子脚下,四少之所以能横行无忌,无外乎“钱”“权”二字。
钱,四少家可真不缺,不管惹出什么麻烦,只要钱能搞得定,在四少这里都不叫事儿。万一有钱搞不定的,那权就可以出马了,说到权,四少家就更富余了。四少中来头最小的叫李继辉,其父也是堂堂的刑部尚书;其次的叫魏勋,其父乃当朝皇后的亲弟弟,名副其实的国舅爷;然后就是萧虎,他的爷爷正是整个楚国都家喻户晓的定国公、征南大将军萧泰,其父乃堂堂镇南将军、兵部尚书;最后一个正是四少中的大哥——楚宗宝,看这姓氏就知道它的身世不一般,其父正是胶东王、中书令、政事堂主事,还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
按祖制,皇室宗亲所封之王皆为虚衔,虽有王的头衔却没有王的封地更没有王的职权,甚至任何与朝政相关事务都不能参加,完完全全地被排除到了权力之外,不过王的俸禄可是实打实的,一个铜板都不会少,所以历来的楚氏皇族成员除了皇帝最多也只是一个寻常的富家翁。可胶东王是个例外,作为当今陛下的亲弟弟,和陛下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他小的时候就深得哥哥的关爱,长大了更深受皇帝的信任、器重。当今陛下登基后,他当即获得要职,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时至今日已官至中书省中书令、政事堂主事,百官之首,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些大人物哪一个不是寻常百姓听之色变,闻之胆寒的大人物,哪一个不是朝堂巨擘、国家栋梁。有如此手眼通天的背景,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谁敢给四少添麻烦,找不痛快?
一路上搞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后,四少终于挤进了人山人海的校武场。不知道是不是看戏心切,面对一路的愤怒指责和谩骂,有些晕晕乎乎的四少这时竟然表现得不同寻常的优雅和客气,打着饱嗝的李继辉居然还扭过脑袋露了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傻笑。
校武场内,十六辆外形各异、各具特色的花车已经全部就位,它们分四横四纵依序排开。十六场精彩纷呈的大戏完成烘托气氛的任务后纷纷偃旗息鼓,车上的表演人员纷纷利用这来之不易的空场抓紧时间休息,为最关键、最重要的评审环节养精蓄锐。观众则翘首以盼,安静地等待着决战的到来。
这时一名穿花衣戴花帽的小吏在主评审官的授意下走到了看台正中间,他左手提着金灿灿的镶金铜锣,右手拿缠绕着红色锦带的锣锤,“当”得猛敲了一下,然后朗声喊道:“神佑十三年,征南花车大比正式开始。”
“哦哦哦......”,在观众热烈的欢呼声中,“咚咚咚”,“锵锵锵”一阵又一阵的钟鸣鼓乐声从每一辆花车上相继响起,一浪高过一浪。各辆花车前均站着两名负责记录的礼部小吏,他们每人拿着一根细毫毛笔、一本红色硬皮记录册,正奋笔疾书记录着什么。两人还各有分工,一人负责记录花车外观造型、做工情况、队伍规模等信息,另一人负责记录车上的表演内容、人员状态、动作精彩及难易程度等信息。最终这些记录下来的信息都会呈报给看台上的评审官员,作为评审的参考依据。
既然到了最后的紧要时刻,各位能人异士们自然不敢马虎,纷纷使出了浑身解数,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十六场精彩的大戏百家争鸣百花齐放,你方唱罢我登场,如排山倒海一般将武场内的气氛推到了高潮。
四少顺着密不透风的人墙一边乐呵呵地看着场内精彩的表演,一边大摇大摆地向观礼台的方向走着,突然楚宗宝的两只脚好像被钉住了一样直愣愣地停了下来。
“喂,宝哥儿,看什么呢?”剩下的三少见大哥直勾勾地盯着前面花车,急忙将视线移过去。哪知这一看三人也瞬间愣住了神,只见六名丰神绰约、婀娜多姿的性感胡女正踩着婉转的鼓点在花车上翩翩舞蹈。
看着那如雪般晶莹剔透的肚皮在自己眼前如丝一般轻柔地滑动,魏勋的心都化了,不由自主地说了句:“哇,好好看。”
“喂,你们几个哪儿来的,快快让开,别戳在那里碍眼。”这时后面的几排壮汉已经急不可耐地喊了起来,他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过来,现在被几个愣小子截了胡,哪里能忍得了。
萧虎闻言赶紧拍了拍楚宗宝、魏勋的肩膀:“欸,赶紧走吧,再晚座位就要被人抢了。”
“别急,哪个活得不耐烦了敢抢我们的座位。”楚宗宝眼睛一动不动,直接不耐烦地撂下一句话。
“对啊,小虎子,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魏勋赶紧补了一句,不过一想到座位他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随即一把拉住楚宗宝,一脸坏笑地说道:“宝儿哥,座位好,座位上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