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有舞女相伴,饭菜谈不上美味,陈锐吃得并不怎么爽。
主要问题还是出在他的身份上。
郑观其实也是旧贵族,他瞧不起陈锐,当然这种瞧不起绝不会嘴上说出,只会用行动表示,芈庸尽力调和两人的关系,给郑观介绍了好几次陈锐,并且言明乃是贵人介绍过来。
但郑观对他一直都冷冰冰的,拒之门外。
陈锐吃得一肚火,借口要去厕所,起身离席,芈庸忙道:“郑兄,何以对那陈锐如此冷淡?”
郑观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芈庸,那表情分明在说,这你还用问?
芈庸叹道:“郑兄,你可真是想岔了,他有贵人相助,可不是普通人,要不然愚怎么会帮着他找地方,设立民居点?”
郑观道:“呵呵,那又如何?”
“这……”芈庸真的整不会了,这让他怎么说?人家摆明了并不觉得陈锐有多么了不起,或者知道了也不在乎,郑家家大业大,确实有不在乎的资本。
少顷,陈锐回来,芈庸忙道:“先生,你不是有东西要送给郑先生吗?”
陈锐心中不爽,道:“令君许是记错了,我只是来吃个饭。”
郑观道:“粗鄙。”
陈锐呵呵冷笑:“余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有只青蛙,住在一口枯井里。那井里有水有土,青蛙生活得十分惬意,有一天,有只鸟飞来,落在井口,说我飞了一百多里,口渴来找水喝。
青蛙说,你别开玩笑了,天下不过是一个井口那么大,怎么可能有一百多里?
小鸟说,天下大得很那,无边无沿,我飞一辈子也飞不出去,不信你可以出来看看。”
郑观脸色当即变了:“你什么意思?”
陈锐道:“讲个故事,能有什么意思?莫非郑先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郑观脸现愠怒,看着芈庸道:“令君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赴会,你怎地邀请这样的粗鄙之徒与吾同席?实在可恨。”
陈锐喝口酒,道:“郑先生,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粗鄙之徒,敢问郑先生怎么高雅了?山不厌高,水不厌深,我见过真正有大能力、大智慧的人,也不曾瞧不起我。郑先生今日屡次给我冷脸,不知何故?”
郑观傲然道:“天行有常,士农工商四民皆有等级。”
“那就是出身的问题。请问郑先生,你郑家厉害,那是你郑家先辈世代努力结果,与你何干?你不过是生个好人家,投个好胎,所以你钟鸣鼎食,诗书传家。
我虽然出身不好,饮冰卧雪,但我的一切都是靠我双手劳动而来,我怎么就粗鄙了?”
郑观说不出话。
陈锐起身,端酒走到郑观面前:“今日我来,本是想向你借块土地,如今看来没有必要,你瞧不起我,就算答应给我土地,也是施舍给我,我不接受施舍。
“令君,多谢今日招待。村子里还有事,我先回去,过两日住宅建好,请令君往村子里住几日,好叫我尽地主之谊。”
芈庸捶胸顿足,惋惜不已:“郑先生,你实在太傲慢,那陈锐不是普通人,怎么跟你说都不相信呢?”
郑观道:“与吾何干?”
芈庸返身取来纸与笔,道:“先生看看,这是何物?”
郑观看不懂,摇头,芈庸反手在纸上写个秦字,递给郑观。
郑观脸色顿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