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公子,谁先来?”李师师轻声道,立即有十多个才子站起身来,热切的看着李师师:“我来!”
那热切的态度,仿佛都恨不得钻进李师师的裙底。
“吾乃国子监祭酒之子周仁,先来一首抛砖引玉如何?”这时,一个儒衫学子摇着折扇起身道。
他一开口,其他人都坐了下去,国子监祭酒之子,好显赫的身份!若是与周仁争,难免会得罪了周仁。
周仁朝着众人拱了拱手,算是谢了他们相让,他沉吟片刻,便道:“师师姑娘没有局限诗词,那周某就来一首词,词牌名:《洛阳春》!”
“周公子请!”李师师浅笑嫣然。
其他人也都静静的等着,周仁此人名气也是不小,才华算得上出众,诗词也作得不错。
周仁微一思量,便念道:“眉共春山争秀,可怜长皱。莫将清泪湿花枝,恐花也如人瘦。
清润玉箫闲久,知音稀有。欲知日日依栏愁,但问取亭前柳。”
一词作罢,许多人不禁点头。
周仁的捧哏立马夸赞道:
“好词!周公子才气纵横,能闻此词,胜过痛饮十杯佳酿!”
“好一个莫将清泪湿花枝,恐花也如人瘦!简直绝了!此词当入《大虞文集》!”
“好啊,当真是好。”
“有此词,今日打茶围当属周兄第一了。”
江寒微微颔首,看了那几个吹捧的人一眼,周仁这首词确实写得不错,但这些人却吹捧得有些过头了,显然是周仁事先雇佣好的捧哏。
李师师浅浅一笑,道:“周公子此词甚好,能得此词,是师师的荣幸。”
周仁得意昂首,目光扫视四周,仿佛在说,就你们也能与我争?
“周某只是随手作一首抛砖引玉,诸位仁兄请!”周仁笑道。
“不敢不敢,周兄此词,可称得上空前绝后,吾等怎能相比?”
“不愧是祭酒大人的儿子,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捧哏们纷纷道。
一时之间都没有人再作新诗。
李师师蹙了蹙浅眉,妙目一转,突然望向了一人,说道:“江寒江公子也在此,师师斗胆,想请江公子赠词一首,不知师师能否有这个荣幸?”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江寒。
周仁也猛然望向江寒,心里顿感压力,江寒竟然也在这里?!
若论才华,江寒才名远扬,他是比不上的。
若论权势,他父亲虽然是国子监祭酒,但江寒却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又是钟离大儒的弟子,与冀王殿下更是关系匪浅,自己也比不上。
只能希望江寒发挥得不好,否则今晚自己是输定了。
江寒缓缓站起,微笑道:“久闻师师姑娘芳名,江寒确实有一首词相赠。”
闻言,李师师顿时欣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