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嘞,咱能不能不做梦,万一你看走眼了呢?我长成一棵佝偻树呢?到时候你抱石打天去?”我勾下头,扬脸向上看她,“这世上后悔的药可还没研发出来,到了那天,你怎么办?说不定我今生命运多舛。”
“我相信我的眼睛,如果是那样我也认了!”
“赌输了呗?你不认行吗?我说我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子人不进一家门呢?”
命运咋这样稀罕人呢?我踹李精树一脚,老天爷就赏我一个甜枣,够劲道,“那……那你把你的宝冬藏好,不准示人,连我也不行,好饭不怕晚,我要下定决心学知识,学本领,准备着和未来搏击,现在你的还很青涩,没长好,别惊扰它,让它静静躺在春夏秋冬里,日长夜拙,我要完整的你,破皮撩肉可不行!”
“听你的!”脸色像天景,羞红了半边天。
“你要是赌输了怎么办?”
“让鸱枭啄瞎我的双眼!”
“回来了!回来了!”我伸长右手,像陀螺那样转动。
“什么回来了?”她不解。
“是春!是春去春又回!”经历过这么多,我们终于在春天里,在料峭里和解。
“你俩小鬼头咋又滚一堆去了?到处找你不着!”阿文老了,这才几天工夫。
“找我做甚?”
“真是一对欢喜冤家,还不打不散嘞!吃酒席去不去?”
“去!好东西谁不爱?”我一蹦三跳。
“她是不是好东西?”
“秘密!不告诉你!”
“好!好好!你要不要也一起来?阿拉很喜欢你们!”她看着李瑞芹。
她窘得脸红,“不啦!我还有事!”
“那好!子北,是你建彬爷复员啦,请你老爹吃饭,你老爹坚持要带上你!”
“必须的!他不当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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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当年能走,多亏你家二老爹,所以……诗林、诗秀都在,你们可以一块儿玩!”
石桂梅品相端庄,我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见他,我们到的时候稍早,我老爹李精妙还没有到,李建武却在,我只好中规中矩叫一声,“李老师你好!”
“子北呀,坐过来,这进入初中,是不是就不一样了?”他依然很热情,“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我工资虽不高,十块八块还有。”我一坐过去,他就还和以前一样,抚摸着我的扁头,“子北呀,你是我们李姓门上,我最看好的一个,你要争气呀,全国都在拨乱反正,右派帽子都摘了,你大姐是幸运的,今后推荐上大学不存在了,全要凭真本事考了!”
“子北没问题吧,从小到大都是书虫!你们吃糖,你建彬大爷带来的!”石桂梅抓一把硬糖放在我们面前桌上,也如李建武摸了一下我头,“这孩子是扁头嘞,耳垂这么大!吃吧!”
我还有些不好意思,老师在我面前。
“我们一起吧?”李建武拿两块,一块给我,另一块自己剥了。
“谢谢!”我接了糖。
“哟,大哥,你看看,刚上初中,就是不一样,懂礼貌了!”石桂梅很吃惊的样子,“林诗、林秀,快出来,你们子北哥哥来了!”
过了一会儿,我老爹和李建彬一起来了,李精妙还是老样子,李建彬有些年没见了,有些许发胖,穿着没有领章和帽徽的军装。
我一看到他,立刻站起来,“大爷好!”
“你是谁?李子北?”
“就是他,小黑子!”李精妙挥挥手。
“二老爹,你这坏习惯得改一改,人家已经是一名初中生了,小名字在家叫可以,在外面是不是得文明起来?来坐!”李建武站起来。
“建武说的对,叫他李子北!”李精妙扬下手。
“建彬,还有哪些人?”
“建辉大哥,李宜忠!我自己兄弟姐妹,其他的没有!”
“李宜忠你也请啦?阿拉不同意,喂不饱的熟眼狗,要依他哟,桂梅还得多受多少罪?他就是牲口!”梅文憋在心中这口气,还没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