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美!我和苗队长还有事,得会儿!”
妈妈地,给自己找借口,不就是粘着姚翠萍吗?你要是真好那一口,就娶回家里,爱咋吃咋吃,吊老子胃口干吗?你要不要,就拱手相让,老子念你一辈子好,吃着锅里的,还看着碗里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狗日的,没安好心。
太阳爬上树梢时,已经明艳得晃人双眼,王格扬的双腿有些僵硬,几乎是气喘吁吁,脑门上冒汗,迎面和叶志军碰上,“叶书记好!”他学时髦人扬一下手。
“嗯!”叶志军正在思考着下午如何返城和贾一茜见面的美事,按照节奏,说不定可以更上一层楼,心花怒放,人心的春天如同四月,不巧是:钱震祖亲自打电话给他,让各大队一把手参加,并且让这些身宽体肥的大老爷们学跳忠字舞,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乱弹琴!心中十二分不愿意,但不敢反驳,钱震祖今非昔比,刘子凡权利旁落,此人炙手可热,要是得罪他,说不定就……
妈妈地,牛气啥?不认识老子咋地?看着水瓢嘴、木瓜脸的叶志军远去的背影,从叶的背后,打出一空拳。
“王格扬,你啥时候练上了?沈主任到处找你!”张金梁迎面出来。
“那啥……我……?”
叶志军回转身子,看看他俩。
王格扬吐吐舌头。
张金梁用右手食指点点他。
田震祖新提拔的秘书张国军正坐在沈冬秋的办公桌前,大腿翘在二腿上,给沈冬秋谈话,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几个人,“沈主任,你们的批判力度不够,光喊口号是不行的,打人更不行,要罗列他们的罪名,让批斗的群众知道批斗的根源,要让他们群情激奋,义愤填膺,要呼扇起他们斗争热情,情绪要饱满,斗争脉络要清晰,即使打死人,也要让人感到其人死有余辜,虽死不解其恨,把无产阶级专政往深入落实!”
“张秘书,有个事,我得咨询一下:你跟李建彬的关系……”
“曾经的同学,别无其他,我不能因为这么点儿芝麻绿豆之谊,就放弃阶级斗争原则,你放心:沈主任,我决不徇私舞弊!”
“可我还听说……?”沈冬秋那双小眼珠子,滴溜溜如溜仔在转悠。
“说下去!”张国军右手食指指向沈的脑门。
“你妹妹好像……?”
“那更是曾经,阶阶斗争不讲这个,要把这些人批深批透,沈主任如果人人都象这样心存顾虑,还要文革小组干吗?别说他没成我妹夫,就算成了,我也一如既往:我只认阶级,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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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秘书真是高风亮节,属下佩服!”
“少拍我马屁!我受钱主任之托,希望吴洼子大队能够开个好头,毕竟你们大队是专区文化点,不能落后于人!好了!我回公社去了,我还有事!”张国军心是慌乱的,他是不能见李建彬的,过去那点恩怨,象条蛇,在撕咬着他。李建彬一双眼,象鹰盯着他,他受不了这份执着,象匹落荒而逃的伤马,学校里那点交集,象鞭子抽打着他,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别看他在沈冬秋面前大义凛然,其实心中那道坎正在车轮倒马,拧捻于心,他象要逃离似地,匆匆走出屋,和王格扬撞个满怀,他抬起头:这都是些什么人?纯粹歪瓜裂枣系列,纯粹乌合之众,这样人能有什么战斗力,纯粹滥竽充数,心悲哀起来。
王格扬怔了怔,他和张国军既没有交集,更不认识,但从张的气宇轩昂的气质上,看出此人绝非平凡之人,“对不起,我撞着你了!”
“没事,你进去吧!”掉头就走。
“咦?海量雅人!”他竖起大拇指,“他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你没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他叫张国军,原公社宣传队的,现在荣任公社秘书!”
“我说呢!看着不俗!”王格扬直勾勾看着张的背影。
“快走!沈主任等不及了!”张金梁推他一把。
“等不及也得等!”
沈冬秋听在耳朵里,蹙着眉,“狗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以为他是谁?”
“沈主任,我来了!我的任务是……?”王格扬一进屋就?了,像只哈巴狗。
“等会儿,你架子够大的,田会不是一大清早通知你的?咋这会儿才来?革命工作从来就不是请客吃饭!你以为少了你地球就不转了?只要我振臂一呼,响应者立马数以千计,你就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