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来了,唯一完好的眼珠微微转动,似是在确认来人到底是谁。
“庆人,许久未见。”裴纯肿着眼睛。
昨夜回到房间后,她还是忍不住,趴在古渊怀中又痛哭了一场。
古渊没见她这般哭过,只能手忙脚乱的把她抱在怀中,像哄孩子一般抚慰着她的后背。
伴随着温柔的摇晃和轻拍。
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结果今早起床她才发现眼睛肿了。
肿的像被人打了两拳。
庆人太监脸颊脏污不少,他被裴纯的声音唤醒。
反应过来后,当即愤恨的挣扎起来,被绑在木桩上的双手忍不住奋力动弹。
像是想直接下来,亲手打裴纯一顿。
管家爷爷立在一旁,见此挥了挥手中的长鞭,做恐吓状。
裴纯笑眯眯,伸手接过管家爷爷的鞭子:“爷爷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管家爷爷点头,拔出堵住庆人嘴巴的破布,退了出去,临走时还狠狠瞪了一眼正在挣扎的庆人。
庆人仅剩一只完好的眼睛恶狠狠的瞪向管家爷爷,像是恨不得瞪下一块肉来。
“啧,这么多天,都是管家爷爷在用剩菜剩饭,一口一口的喂你,保你不死,你这般瞪着爷爷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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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纯用鞭子弯曲的弧度,划了一下庆人微鼓的肚子,带着笑意问道。
“滚!贱人!贱人!”
庆人的嗓音沙哑,倒是比上次裴纯见到时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这么多日,长公主府无一人来审问他,却让他想死都死不成。
每日肚肠撑得他肚皮好像都要破掉,生生折磨了他这么久,实在是可恶至极!
裴纯掏掏耳朵,当做没听见,完全没把庆人的叫骂当回事。
“本宫只问你一件事情,回答了,本宫给你一个痛快。”
她吹了吹鞭子上的倒刺,看着庆人的目光意味深长。
庆人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裴纯会这般轻易的放过他。
他下意识问:“什么?”
“六皇子斗兽场的地图。”裴纯能猜到大概入口在哪里,但里面的情形不甚清楚。
进去那里面最深处还需要腰牌,上次三哥四哥进去了,但没有腰牌,也只能在外围简单看了个大概。
庆人沉默,这个地址他若说了,也离死不远了,可他若不说,岂不是还要在此处受着这般酷刑?
他不相信自己丢了这么久,六皇子不着急。
万一六皇子还在寻他,那他是不是还有活着的机会?
庆人的沉默,让裴纯看出了他的犹豫。
也大概猜到庆人的想法,所以裴纯淡声开口:“别想着六皇子会来救你了,他现在也自顾不暇。
皇帝现在不仅下了旨让他去蛮荒之地。
还将他去的时间也定了下来,他现在正忙着招揽郎中呢。”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那就不得不提在六皇子府混的风生水起的江兴仁了。
古渊见庆人神色中略有动摇,轻声搭腔:“蛮荒之地的疫病已经泛滥。
以六皇子的身子,去了那边,谁知道还会不会活着呢……”
庆人听着更加沉默,他抬起头,问了一句:“若我说了,可否给我个痛快?”
为这群皇室子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他岂会不知这群皇室子的手段。
从他被抓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以后的生活定然是比死还不如。
“当然,本宫不爱为难人,也不爱审问人。”裴纯说的冠冕堂皇。
古渊听罢,眼中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看向庆人,语气诱惑:“说出来吧。”
不说他就上蛊虫了。
庆人看着古渊指尖的虫子,识趣的低头笑笑,轻声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