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还以为裴家的兵符,还能用些怀柔的手段拿下,如今看来,当初他就应该多派些私兵,与太子私兵的共同拦截,免得像如今这般。
人回了京城,反而是给他添麻烦!
江兴任瞄了一眼六皇子的脸色,毫不客气的猛然上脚,踹向跪地的丁仁:“然后呢!皇上说了什么?!”
假公济私这件事情他最在行!
“皇上、皇上被信国公劝动了。”丁仁被踹,心中愤恨,但他也实在不敢抬头,只低着脑袋,语气焦急:“皇上已经下了旨,说是等您身子好了,就去蛮荒之地!”
“宣旨的太监即刻就到!”丁仁终于说完,只敢跪在地上,老老实实趴着,生怕自己被迁怒。
那厢,得到消息的庆人,也就是白胖太监眼神一愣:“怎么会,之前信国公府与殿下不是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对咱们转变了态度!
难道是因为上次福宁公主被那几个蠢货羞辱,信国公知晓了,依旧咽不下这口气?”
六皇子脸色黑沉,伸出手臂,被狗腿的江兴任扶起:“信国公、信国公,呵,真是好样的!”
那裴纯帮了他一把,可笑他竟然愚蠢的真以为信国公打算站在他这一边。
呵,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真是,可笑!
江兴任一边扶起脚步沉重的六皇子,一边暗搓搓的试探。
“殿下,咱们怎么办?信国公一家平日谨小慎微,实在是难以找到什么有用的把柄,报复回去啊……”
六皇子刚出了水,被风一吹,冻得直趔趄,幸好庆人小太监反应快,把冬日穿的披风都给他拿了出来,裹在身上。
听到这话,六皇子还未想到什么,庆人小太监倒是忍不住,吹上耳边风:“怎么没有把柄,江先生可别忘了,只要信国公有儿有女,有他在乎的八万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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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柄这东西,随时都能创造出来。
再说了,如今不就有一个现成的裴家三公子。”
小太监神色阴冷,说出的话也像毒蛇一般。
江兴任听罢愣了一下,试探看向六皇子的神色,发现他没说什么,但眼神中闪烁着狠意,分明是默认了庆人的意思。
“庆人公公说的有理。”江兴任暗叹,这公公怕不是活不到明天喽。
院外的裴纯与院内的江兴任非常巧合的想到了一处去。
她觉得正在为六皇子忙前忙后的庆人太监——不该留。
颇觉手痒,裴纯摸了摸腕间的暗器包。
被古渊牵着,转身朝公主府而去。
他手心经常随着天气而改变温度,就算二哥裴粹已经帮忙调养了这么久,也仅仅只是让他手心的温度,能在夏日的雨天保持几点温热。
多年消耗,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回来的。
不过也正因如此,爹爹与二哥没少揪着裴纯的耳朵,在她与古渊耳边暗示,现在不能圆房巴拉巴拉……
*
到了家中,古渊坐在裴纯身后的矮凳上,十分妥帖又细心的拿出雪白的锦帕,擦拭裴纯淋湿的头发。
她自己则是端起久违的,甜滋滋的热牛乳,轻巧的抿了一口。
这东西她只爱在冬日寒冷的时候喝,但今日下了些雨,娘亲怕她们冷,所以琴嬷嬷得了公主娘的示意。
也重新给她热上了这种东西。
“明澄打算什么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