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要退亲,可还记得你是叔父,将你当成长辈,好声好气的与你商谈。”
她每说一句,便用力朝着丁仁踢去一脚,三句话说完,丁仁已经翻上白眼。
“唔……唔……”丁仁惊恐的抱着肚子,双手呈防御姿势,准备徒劳的挡住裴纯犹如铁鞭的腿。
裴纯见人已经挨揍的差不多了,嘴角弯弯,扯出其嘴里湿濡的大袖碎片。
蹲下身,满意的瞧着丁仁青筋暴起,难受的捂住胃部。
她非常有先见之明的用手盖住鼻子。
果然,就在她放下手的下一刻,丁仁瘫在地上,喉咙滚动,难以忍受的张开嘴巴。
胃部还未消化的食物残渣,伴随着酒液全都吐了出来。
酸腐发酵的臭味顿时弥漫整个屋内。
裴纯见丁仁狼狈模样,笑了笑:“丁叔父,我最后问你一句,退婚否?”
丁仁躺着吐得昏天黑地,脸上、耳朵、头发上都是秽物。
身边丁梅哭泣的眼睛赤红,看着裴纯的眼神活像是瞧着罪大恶极的杀人犯。
不过她依旧在摇头,想要伸手揪住二哥裴粹的衣衫。
恳求他拦住裴纯。
裴纯神色平静,刚要说话,窗外便传来两声咚咚敲击。
她眉目一压,捡了个干净的地方,将丁仁再次拎起,扔到桌上,手中匕首丝滑调转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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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锋利的尖端,就要朝丁仁的手背剁下去。
“我答应!!”丁仁目眦欲裂,心脏好悬从嗓子眼中蹦出来。
嗓子眼火辣辣的疼,疼的他说话都异常嘶哑,连大声些都不能。
“我答应,我现在就命人回去取玉佩,现在就命人去!”
他不断挣扎,想将自己的手抽回去。
可裴纯哪能让他如愿,一双手像是铁钳一般,紧紧的掐在丁仁的手上。
眉眼间露出点轻松,将匕首挪开了些,语气像是嘉奖:“叔父识时务便好。”
丁仁面露菜色,
他女儿丁梅见爹爹的手没被剁掉,眼神流露出几丝放松,再次仰头哀求的瞅着二哥裴粹。
二哥侧过头,像是没看见。
还是大哥开了口:“既然丁大人愿意,那丁大人也不必再派人回家去取,自己安静回去即可。”
裴纯听话的松开手,看着丁仁像是重获新生一般,扶起自家闺女落荒而逃,没忍住从嗓子眼里笑了出来。
转身一打开窗子,就见三哥四哥捂着鼻子,等候多时的模样。
裴纯伸手将四哥指尖夹着的玉佩接过,随手抛给身后的二哥。
“等着吧,丁仁这老家伙白白挨了顿打,肯定不服。”
四哥裴湛忍不住评论。
“等的就是他不服!”裴纯哼了一声。
已过子时,街面恢复清冷,巷内人烟稀少,但仍有三三两两醉鬼倒在墙角叫嚣。
丁仁被小厮搀扶着,胸前、腹部、嗓子疼的叫人难以忍受。
他擦了擦脸颊的血痕,神情阴鸷。
在闺女与未来女婿面前,被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打了,实在叫他面子挂不住。
一到家,他不知道想起什么。
立刻起身,翻找与裴家定亲的玉佩,果然,装着玉佩的木盒早已空空如也。
是有人闯进了他的屋子!
他有些慌乱的将屋内书房中存放的,关于兰香院的账本找了出来,发现没有丢,这才长舒一口气。
想了想,他当即收拾东西,也不管是在夜半时分,顶着一张被揍得青紫的脸颊,换了身衣服,便着朝太子府而去。
一路上,不停地催促小厮快些,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