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纯没理会别人的眼光,就只牵着古渊的手,眼神在四周巡视。
一楼是整个兰香院的前厅,守卫严谨,十步一个灰衣侍卫,瞧着都是憨厚老实的男子面相。
除了人数多些,与普通看家护院的没甚区别。
有时候揽客的妓子被客人搂着,不小心撞到他们,其还会趁机将手放在妓子身上吃豆腐。
有的还拉着妓子身上轻薄的袖子不肯松手。
惹得妓子嗔了其许多眼,又勾勾缠缠的不肯将手和袖子大力抽走。
瞧着黏黏糊糊,实在叫人口干舌燥。
刚一进屋,浓郁的香料味道涌来。
三哥裴湛端起桌上茶壶,就要往自己嘴里倒些水解渴。
被眼尖的古渊与二哥裴粹同时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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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那其中有助兴的药。”
“明昱,放下。”
裴湛耸了耸肩,回头给古渊递了一个感谢的眼神,顺手将茶壶放回原位。
竟与刚才摆着的角度分毫不差。
裴纯眯眼,刚关上门,人就迅速窜到了床铺跟前儿。
正要弯腰伸手翻找地道入口,却听耳边响起一阵接近的脚步声。
是被鸨母推荐来的妓子。
听脚步轻重,还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她赶紧松手,拉着身旁的古渊端坐在床内。
顺手放下幔帐,不打算让那即将进屋的两人瞧见床内景象。
就在她放完幔帐的后一刻,敲门声不紧不慢的响起。
“几位公子,小秋小冬进来了……”声音轻柔的像是小钩子,让人不自觉总想多听听。
床内,裴纯听的耳朵一痒,下意识歪着脖子,用酥麻的耳朵蹭了蹭肩膀。
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掀开幔帐一角,做贼似的,悄咪咪的朝前看过去。
只见那一男一女穿的极少,大冬天的,身上竟是一整件没有腰带的宽松薄纱。
薄如蝉翼的衣衫不仅不能掩盖身体,甚至还多了几分想让人撕开的欲望。
里头几乎是什么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她吃惊的张大嘴巴,还未来得及看第二眼。
身后的古渊便如同护崽子的老母鸡,动作极其迅速的伸手,气愤的将幔帐重新盖得严丝合缝。
放下后,气鼓鼓的用那双狭长的眼睛瞪向她,头发在一瞬间倒竖起来。
“明澄觉得那男子比我好看?!”古渊气愤的小声问道。
语带危险陷阱。
裴纯心虚,哪敢承认,根本没听古渊具体问了什么,慌乱的否认:“没有啊,那男人才不好看。”
梗着脖子硬犟。
她也没瞧过古渊的身子,哪里知道谁更好看,不过这个抱着棋盘的,看着倒是比古渊还瘦弱。
谁知道她说完这句话后,对面的古渊好像更生气了。
咬着唇一言不发的盯着她,胸膛不断起伏,脸颊都气红了。
本就冻得通红的耳朵,更是有再红几分的架势。
裴纯挠头,有些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她刚要询问,就见对面古渊起伏的胸膛逐渐平缓。
她一喜。
谁知还没开心一瞬,古渊的眼睛就红了,泪珠噼里啪啦像水一般,直直朝着床铺上掉。
“你居然看了!”
古渊掉眼泪不是因为委屈,是因为吃醋。
他是被气的掉眼泪的!
明明,她都还没看过他,怎么就先看了别人!
裴纯不傻,只是脑子一时没转过来,眼下古渊一挑明白说,瞬间理解了到底怎么回事。
刚要张口哄人,幔帐突然被三哥裴湛掀开,他眼神落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识趣的再次将幔帐放下。
转头朝另一边,摸索地道入口。
刚才进来的一男一女早就被他们兄弟三哥、个打晕。
二哥还不放心,一人脑袋上给了一针,确定人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裴纯将视线转回古渊身上,却见他赌气似的,一吸鼻子,快速用袖子抹了一把脸。
接着便一言不发的低头,开始摸索敲击床面。
她被三哥堵了话头,刚要再次朝古渊道歉。
就听他沙哑着嗓子,语气惊喜的小声道:“找到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