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朕只是找嘉善过来问问,不是也没如何吗?您这般激动作甚么?小心气坏了身子!”
太后哼了一声,躲开皇帝要搀扶自己的手,转身将裴纯拉起:“快让皇祖母瞧瞧。
哀家的心肝可有受了委屈?”
裴纯摇摇头,瞧着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装作感动的嘟着嘴:“没有的事情,皇祖母您快坐下。”
“是啊。”皇后也在一旁温声开口。
太后这才乖乖坐下,神色依旧不虞,看着皇帝:“皇帝若无事,赶紧将嘉善放回去!
哪有做哥哥的这般审问自己的妹妹!”
皇帝叹了口气:“母后,裴侍郎的证词都已经拿到了朕的手中。若是不问,实在说不过去啊……”皇帝面色无奈。
太后面色不虞。
安静许久的皇后也在此时开口:“证词而已,嘉善身正不怕影子斜。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还不如让皇上仔细问问。
至少能给外头的人瞧瞧嘉善是没问题的。”
裴纯心中哦豁,果然来了,皇后也开始试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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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没听皇后的话,倒是看着皇帝,眼眸一竖:“证词?什么证词?”
皇帝摇摇头,只能耐着性子与太后解释:“裴钟说,是嘉善与信国公建造了个茶园,专门用来贿赂官员,结党营私。”
太后皱眉:“结党营私?皇帝,别告诉哀家这种话你都信!
嘉善贵为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人不巴结?何时还能轮到她去贿赂别人?”
皇帝被问的明显一噎。
裴纯立刻找准机会,装作委屈的开口:“皇祖母,可是裴侍郎说是我娘亲逼迫他做这件事情的。
他还说,前几日去长公主府,便是要给长公主府送去茶园账本的。
可事情本就不是他说的这般。
裴侍郎明明是不想让爹爹退出裴氏宗祠。
可他……他竟然说,子洵哥哥能作证,明明那天是子洵哥哥引荐的裴侍郎!
这、这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裴纯装作焦头烂额,委屈的跟太后吐槽。
太后皱眉,心中也知道这是太子在对长公主府下手。
但作为未来盟友,加上女儿的亲娘,她怎么也要帮着长公主对付太子一党。
尤其是,有了现在已经得胜的裴鼎!
于是太后开口:“什么账本?拿过来给哀家瞧瞧!还有那茶园的人,也都叫来!
哀家倒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无奈:“还能是什么大事……母后,您就别掺和了。”
皇后也跟着搭腔:“是啊,母后放心,皇上定然能还嘉善一个清白的。
更何况这件事情就算是假的,又能如何?
事情是栩儿发现的,本想为朝中摘除裴钟这个毒瘤。
却没想到此人竟然攀扯出来太子殿下!实在是胆大包天。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这件事情有太子殿下的手臂,太子也早在之前,便因为宫中的事情受罚。
已经禁足了,还能如何?
分明是这裴钟因为自家女儿的事情……胆大包天,想搅乱皇家和睦!”
说到这儿,皇后语气停顿了一下,抬眸,见公主娘面无异色,这才转转眼珠,状似愤怒的瞪了一眼裴钟。
心中却放松不少。
裴纯在心中翻白眼,心道不愧是宫中的女人,一句话,从茶园的事情直接聊到太子失德。
话题都歪曲到十万八千里了,居然还能找到机会试探公主娘。
若是这次公主娘的脸色变了,是不是皇后与太子便会默契的联手,一同对付公主娘?
像上辈子一般?
至于太后在其中会充当什么角色,裴纯不知道。
守门小太监终于悄悄躬着身子跑了进来,身后跟着满脸懵懂,一身白衣书生模样的冯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