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停到颈窝处后,就将自己的动作慢了下来。
此时听见她的问话,也没什么精神。
更别说小红了,能动弹都算是她身上的温度高,将小红贴身防着,所以小红才清醒着。
她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幼时次次见到古渊,他都是被人欺负的浑身是伤状态。
心脏有些沉甸甸,呼吸也沉重几分。
在上辈子的她眼中。
从幼时开始,除了几个哥哥之外,就没人敢下手欺负她。
能欺负她的,也只有宫里的几个公主,可她只要她受了委屈,就定然会自己闹的整个宫内人尽皆知。
惹得许多后宫娘娘们,主动带着孩子致歉。
就算是打不过,也有哥哥们帮年幼的她找回场子。
所以,在当时的她心中,古渊那副被人锤的满脸都是血的样子,就是食物链最底层的小可怜。
连给世家子当跟班都不够格的那种。
当时她自然不会惧怕这种小可怜,还非常听爹爹的话,照顾弱小。
把自己身上的药膏全都塞给了古渊。
她当时有爹有娘,有哥哥,就连身上不小心磕青了,都有娘亲宠溺的抱在怀中上药。
根本想不到换位思考,古渊身边没有爹娘、没有小厮,又该如何上药。
想到这,裴纯叹了口气,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
在她记忆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不仅给古渊扔了药,还要强制他当她的小弟。
她记得清楚,她那时候非常想要一个弟弟来戏耍着玩儿。
就像是几位哥哥逗弄她一般。
当时她要古渊每日都叫她姐姐,还要天不亮就来公主府里陪她练武。
幸亏古渊那时候还算有骨气,拿了一支漂亮的拨浪鼓当成交换,收了药膏后,即便被别人打的鼻青脸肿,也没同意她的霸王条款。
现在回想起来,她那时候干出来的事情,简直是惨不忍睹。
她那时候这么熊吗?
幸亏古渊没答应,若不然她岂不是真要将古渊当成弟弟玩儿?
想到这,裴纯看着面前宽大的马车,总觉得空荡荡的。
这里面,到处都是她与古渊相处的记忆。
她在这里和他亲吻过,睡着相拥过。
裴纯还能想起,之前她们二人吃烤兔肉时,油滋滋的香味。
她深吸一口气,掀开马车边的帘子,手指扣在窗边。
目光穿过呼啸的风雪,凝视着远方。
窗外的世界仿佛与她无关,她的思绪早已飘向了另一个地方,飘向了古渊。
突然与古渊的分别,实在叫人难受。
她不习惯。
她……有些想古渊了。
也不知道古渊去了西疆,会否碰见危险。
他可是一点武功都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