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不逃了(1 / 2)

Chapter177

“祁时宴,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我是外人?”

顾铭泽声音拔高:“所以,你是真的已经决定好了?”

南栀甩开沈秋兰,离开了病房,到走廊里,刚刚好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那一张平静的面孔,刹那间变化,嘴里发苦,如吞了黄莲一般。

这个男人,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他的凉薄与无情,她不是早就已经见识过了吗?

可为什么,亲耳听到了这些话,还是会那么的难过?

她难过的不是他没有选择她,而是,无论何时,她南栀都是随时可以被推出去的牺牲品。

只稍微的停留,她便要装作若无其事的逃走,在这里,再多待一秒,她都要窒息。

祁时宴却迎面与她撞上,脸色铁青着,伸手将她抓住:“跟我过来!”

将她拉着到了走廊的尽头。

“南栀,我问你,我妈生病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走廊的尽头,哪怕是在白天,光线也昏暗,如此一来,他便看不到,此刻的女人,脸色有多难看,她扭着头不肯作答。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熟悉低沉的声音,透着森然与冷酷,他在责怪她。

“告诉你?”话锋一转,略带讽刺:“是,没早一点告诉你,耽误你大孝子尽孝了。”

“你……”幽冷的声音响起。

南栀唇瓣惨白,翕动了一下,没说话。

病房门口传来了动静,沈秋兰拧开了门把手出来了,一只手托着输液吊瓶,顾铭泽喊了一声:“伯母!”

见那边的两个人在说着话,顾铭泽喊她,她也只当是没听到,朝着那边的两人走过去。

只听见空气里“咚!”一声。

沈秋兰跪在了二人之间,可怜至极:“南栀,我真的求你了,就把骨髓捐给我吧,你也不想乐乐那么小就没了奶奶对吧!”

南栀“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向那地上之人:“又来了,沈女士,你有完没完?”

祁时宴瞪了她一眼:“怎么说话的你?”

他也有些懵了,下意识的就是去扶母亲:“妈,你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

沈秋兰却将儿子的手给甩开:“时宴,你就别管了。”

抬起头,望向正前方的女人:“南栀,念念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跟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她才会生了病,才会……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过去了,我还是希望你能把这件事给放下,只有这样,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开始新的生活?”

她冷笑:“沈女士,你倒是挺会说,不仅会说,还挺会演,这么爱演,怎么不去演电影,说不定还能得个中年白玉兰什么的。”

南栀小嘴巴巴个不停,趁机一番损,也是在为自己出气。

突然间的,看向沈秋兰:“你跟她说了些什么?”

什么样的话会让一个原本活泼开朗的孩子突然间就性格大变,还病成了那样。

沈秋兰也是着急,但没想到南栀会刨根问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想说还是说不出口?”

南栀比她还要急:“既然如此,沈女士,你又要我以什么样的理由去救你?”

“我……我……”

“说话啊!”

祁时宴、顾铭泽两个大男人在旁边看着,也是急得团团转,头上不约而同的冒了汗。

想说些什么,被两个女人给同时给喝止:“闭嘴!”

“你不说是吧!”南栀冷笑一下:“不说我走了。”

这一招对于沈秋兰来说,果然奏效,急忙主动交代:“我说,好,我说。”

沈秋兰陷入回忆里,一张脸上尽显痛苦:

“我就跟她说,你不要她了,时宴也不要她了,要是再不听话的话我也不要她了,到时候就没有人会要她了,她会变成孤儿到街上去流浪。

南栀,我知道我的这些话说得过分了,可我当时只不过是跟她开玩笑,想吓一下她,但没想到这丫头,却记到了心里头。

你也知道的,那个丫头闹起来有多让人头疼,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说了那些话。”

南栀心都在滴血,没有任何一个妈妈在听完了这些,会内心毫无波澜。

“念念她才三岁,一个三岁的孩子你跟她说这些,你带不了可以让我把她给接走啊!”

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说话语气保持着平和,可那眼中,明明是再难控制的怒,就快要溢出眼眶。

她求过的,不止一次的求沈秋兰让她将女儿给接到身边,可一次一次的都吃了闭门羹,当时她又刚好怀了乐乐,祁时宴、莫雪鸢这一对怨偶又时不时的找她麻烦。

沈秋兰也承诺过她会好好的照顾念念,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好好照顾”。

祁时宴再一次上前,挺拔的身躯一弯,就要将母亲从地上给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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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兰再一次的喝止住了:“时宴,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是我有错在先,今天南栀要是不原谅我,我就跪死在这里。”

“那你就跪死在这里好了,正好给我的念念陪葬。”

此刻,心中再多的恨与痛,苦与怨,能说出来最最狠毒的话,也不过这一句。

啪!

祁时宴盯着自己的手掌,他的手,在抖。

“祁时宴,你打我?”

女人的眼中,不可置信中又深藏着委屈。

“我妈她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同长辈说话,该有些分寸。”

下一瞬,女人惨白的脸上,她连为自己辩解一句的勇气都没有了。

两人的视线交汇,她看着男人,那样阴冷冰冻般的目光,那样的目光就落在自己的脸上。

“不是。”

她强调道:“在我心里,她不是什么长辈,而是一个杀人凶手,祁时宴,她害死了我们的女儿,你还要维护她到什么时候?”

“南栀,你够了!”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含着冰霜:

“一个孽子,我祁家养了她三年,已经够意思了,如今还要为了一个死人,同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说这样恶毒的话?”

幽冷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气:“南栀,给我妈道歉!”

女人眼中,氤氲着一片水雾:“时至今日,你还是不信我?

哪怕赵德贵已经被我给送了进去,你还是不相信我,你宁愿信别人的一面之词都不相信我?

在你的眼中,我南栀就是那样下贱而又随便的人是吗?”

说着说着,泪水不争气的涌出:“随便到可以随时随地脱下裤子和人上床的那种女人,随便到可以随随便便就给人生孩子的那种女人吗?”

沈秋兰见状,利索的从地上站起,过来拉架。

扇了祁时宴一巴掌:“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动手?”

转过眼,一双手抚摸上南栀的脸,柔声问道:“疼不疼啊,时宴他……他也不是有意的,你别同他置气,我帮你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