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禁卫军守护皇城,隶属于皇帝的亲兵,其身份地位本就比普通士兵高出一筹,如今遭受如此冷遇,自然是怒发冲冠!
才一个下午过去,何许青、玉国公便去处理了十几起士兵斗殴事件,累的两人焦头烂额,两地来回跑。
这还没同镇北王开战,自己人就先窝里斗起来了,偏偏玉国公同五十万将士解释,他们谁都不信,一个个振振有词……
“既然是密信,又怎能说给我等听?眼下,你为了稳定军心,肯定是报喜不报忧。”
“俺们不管,俺们是何大将军的兵,只听何大将军的。”
而那些暗中窥伺的人更是趁机跳出来煽风点火......
“什么何大将军的兵?镇南军吃的是军饷,效忠的是陛下,并非大将军!!!”
“你的意思,莫非是大将军有了反骨,想要步镇南王的后尘,叛出大朝国!!!”
此话一出,五万禁卫军险些同五十万镇南军打起来,好在玉国公、何许青二人正在军营内,及时制止住了眼前的局面,心里暗道,真是好一招“釜底抽薪!”
“够了!!!”
“如今大敌在前,我等应该同心协力,共同抗敌才对!!!”
何许青面色冷凝,目光扫过一众人,“可你们若是听信他人的谣言,将矛头对准自己的兄弟,那尔等也不用同镇北军打了!!!”
“因为,此战必败!!!”
她这一番话虽成功阻止了两方殴斗,但也只是暂时性的!
众人心中都清楚,若这内奸的事情不解决,将士们便会一日争吵不休。
晚饭时分,何许青、玉国公二人回到府内,将此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何崇光。
何崇光的嘴里正嚼着一块肉,一听此事,那嘴里的香肉瞬间像是变成了干蜡,食之无味,吐之浪费,咽下去还噎的慌。
何夫人眉头蹙起,沉思片刻道:“此事不能再拖,需尽快揪出内奸,以安军心。”
此话说的容易,“那这内奸藏得太深,我们从何处下手?”
正在夹菜的沈米娥,老眼一眯,突然问了句,“何副将这两天是不是醒了?”
“何守义???”一听沈老夫人提及自己的义弟,何崇光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着急起来......
“老夫人,守义他断不可能做出叛变之事。”况且,守义才痛失了三个儿子,如今还能重振精神,已属万分艰难。
何崇光心中对这个义弟满怀愧疚,哪怕是旁人稍有怀疑之意都难以接受。
沈米娥深知老亲家有所误会,轻摇着头解释道:
“不,若想揪出叛徒,或许可从何副将那里着手。”
“好主意!”玉国公智谋超群,瞬间便洞悉了老夫人的意图,当即赞不绝口。
而就在当天晚上,亲兵便推着两辆满载烈酒的马车,全部送至何守义所在的府邸。
接下来的半个月,何崇光在精心调养下,伤势逐渐痊愈,但他的伤势虽好,何守义却已颓废不堪......
城内传言四起,何守义在失去三个儿子后,被打击得如霜打的茄子般一蹶不振,整日沉醉于酒乡,府内的酒被喝得一滴不剩,甚至还跑到酒楼去买醉。
此等行径,令无数人唏嘘不已,感叹一代英雄,竟沦落为如今这副酒鬼模样。
酒楼外,何守义如烂泥般被掌柜的逐出,如死狗般瘫倒在地,身上的衣裳早已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头发如乱草般披散,胡子也杂乱无章,结成了一缕一缕的……
“何将军,两军交战,小老儿在此处做点小生意,只为混口饭吃,实在不易啊,还望何将军大人有大量,另寻他处喝酒吧,小老儿实在是招架不住了。”
这半个月里,何守义几乎将这峪城之内的存酒都喝了个精光,致使这峪城做酒楼生意的掌柜们,无一不叫苦连天!如今,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将这醉鬼赶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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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守义如同一条被丢弃在大街上的流浪狗,默默承受着往来行人的异样目光,直到一双军靴如泰山般出现在他的眼前。
来人正是何崇光。
何崇光望着昔日意气风发、威风凛凛,如今却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义弟,心痛如刀绞,痛到无法呼吸。
“守义,你怎会落得如此模样???”
落得如此模样???何守义仰望着那碧蓝色的天空,发出了两声凄厉的狂笑,醉眼朦胧,含混不清地嘶吼道:“我有今日,皆是拜你何崇光所赐。”
“你是威风八面的大将军,而我,是克死妻儿的天煞孤星!!!”
“你也休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
“酒呢,拿酒来!!!”何崇光听到何守义这般污蔑自己,脸瞬间涨得如同猪肝一般,气得一甩衣袖,对着周围的酒楼怒声吼道:
“从今往后,此人不再是我镇南军的副将,也不再是统领一方的将军。”
“你们无需顾及镇南军的颜面,无需对他有丝毫怜悯。”
起初,众人还怀疑何大将军是否是想激励义弟才会这般言辞激烈!
但听闻,何大将军在街头下达命令后,当天下午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军营中,当着一众统领以及五十万将士的面,郑重宣布,解除何守义身上的所有职务!
不仅如此,他还毅然决然地割袍断义,在众人面前斩钉截铁地说道......
“从此以后,与何守义再无半点关系,将此人彻底驱逐出何家。”看那架势,是真的对何守义彻底失望,弃之如敝履。
失去了何崇光和镇南军的庇护,何守义瞬间沦为了街头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众人纷纷唾骂他不配为大丈夫,留在世上也是丢人现眼,甚至连老妇都敢拾起石子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