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然站起身来,手指如戟,直直地指向大长老的脑袋骂道:“若不是你勾结外人,屡次三番违背教主的旨意,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大长老被三长老这番话气得笑了起来,“我卖主求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五毒教的利益!可你呢?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阴险狡诈,简直就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病人还在床榻上昏迷不醒,两个老头却在沈米娥的面前互不相让地骂了起来,甚至激动得动起手来,如两只斗鸡一般,扭打在了一起!!!
大长老粗糙的老手揪着三长老为数不多的几根白毛,三长老尖利的发黄指甲在大长老的脸上抓出三道血痕来......
“只怪我被猪油蒙了心,没早些看穿你那副虚伪的嘴脸,你这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
“我虚伪?那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我是贪生怕死,但你呢,勾结外人,出卖教主!”
“摸摸你的良心,难道你不是看上了沈老太婆许给你的好处才背叛教主???还妄图当岭南城知府?我呸,你就连大长老都做不好。”
大长老怒不可遏,一巴掌狠狠地呼在三长老的脸上......
“哈!老鬼,我不妨告诉你,若能帮大朝国拿下岭南,那老夫便会成为岭南的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可不是什么大长老、教主能比的。”
“也就只有老夫才能被沈老婆子看重,而你,就是个随风倒的墙头草,再活几十年也难成大器!!!”
眼看两人越说越离谱,沈米娥在心中暗暗叹息,“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你们住手,不要再打了!!!”她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然而,两人在听到这句话时,也仅仅是暂停了短短两秒钟的时间,便又如不共戴天的仇人般纠缠在了一起!
此刻,任凭沈米娥如何呼喊,如何叫嚷,都无法阻止这二人,看着门外看热闹的弟子,娥眉头紧蹙,当机立断吩咐道:“还不快将你们……将你们教主请来,就说何许青被他二人气的晕过去了。”
直到这句话落下,二人才终于停止了厮打,不过,二人却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看着沈米娥,异口同声地喊道:“老夫人,你怎么能信口胡诌???”
娥:“……”这两人还真是一丘之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待到废太子风风火火赶来后,看到的便是满屋“惨不忍睹”的景象,大长老、三长老二人犹如犯错的孩童,双手揣在衣袖里,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而沈米娥如同严厉的家长,双手抱胸端坐在床榻上,冷若冰霜地看着站着的两人。
不过,废太子满脸惊愕地指着两人,“你们两个这是???”这两人的模样,也不知刚刚经历了什么,就像是在蛇窟内大战了八十回合一样,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三长老正要开口解释,大长老却迫不及待地说道:“何许青被毒虫叮咬,昏迷不醒,都怪这个老匹夫,医术不精,还要来胡搅蛮缠......”
此刻回过神来,想起刚刚说过的话,大长老也懊悔自己太过冲动,将那些不该说的话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此刻的他如坐针毡,十分担心三长老会向教主告状,于是才先声夺人,抢先说话。但好在三长老只是冷冰冰地看了眼大长老,也并未说什么“知府,王爷!”之类的,只是老老实实地禀报道:
“教主,大长老所言不假,何姑娘确实是身中奇毒,但好在暂无性命之忧。”
若听到大长老的解释,废太子定然是不信的,他会认为此番只是沈老太婆精心策划的一场闹剧,早不昏迷晚不昏迷,却偏偏在他下令囚禁三人的时候昏迷,这也未免太过凑巧了吧?
可三长老如今都这般说了?废太子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紧紧握住了何许青的手!
“青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他那焦急的语气,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丝毫没有作假的痕迹。
沈米娥也深信不疑,废太子此刻是真的急了,毕竟何许青可是他登上皇位的“青云梯”!若她有个什么闪失,那何崇光必定不会再帮助废太子,毕竟人是在岭南出的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二人是五毒教的用毒高手,竟连一个小小的虫毒都解不了???”
三长老急忙跪下,“教主,这玉笋山同那迷瘴森林一般,野兽毒虫遍布,就连我等也不敢轻易踏足,更何况是不懂毒的人。”
随后,他如饿狼般恶狠狠地看向大长老,不怀好意地指责道:“我看都是这老不死的,不想让何许青帮助教主,才任由她进山去。”
沈米娥眉头紧蹙,如刀般凶狠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三长老,随后解释道:“此事岂能怪他人?谁能料到玉笋山下的竹林里面竟有毒虫?”
“况且,此时也并非是追究谁对谁错之际,你们理应齐心协力先救醒青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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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气得胸口如波涛般上下起伏不定,冲着三长老怒吼道:“自己无用还不快叫其他人过来!!!”
这五毒教共有五位长老,精英弟子数百人,他们每一人皆如用毒之圣手,面对除圣蛇之外的洪水猛兽都不会眨一下眉头,然而当众人轮流为何许青诊脉时……
却不约而同地如被施了定身咒般难住了,“从脸上观之,并无中毒之征兆,然脉象紊乱,神志混沌,这究竟是被何种毒虫所噬?”
沈米娥看了眼废太子后,同大家解释,“我们也不知,只是前日去云笋山下挖了些竹笋和蘑菇,昨日尚安然无恙,但就在昨日晚间用膳时,青儿突然昏迷了过去,直至此刻仍未苏醒......”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