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一的傍晚,张恒就在驸马府的偏厅内与汤辅德和朱载坖二人对坐饮酒。
眼见朱载坖闷闷不乐,张恒就宽慰他道:“哎呀,朱兄你想开点,虽然王妃殿下薨逝十分可惜,但你终究是大明裕王,不能如此消沉啊,你得开心点儿!”
听张恒这么说,朱载坖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举杯喝了一口酒,并苦笑道:“唉,看开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易啊,王妃逝去已有三个月,最近父皇已经开始要为我选继妃了。”
见朱载坖黯然神伤,汤辅德稍微想了想,便说道:“我听张恒说过,那陈二姐好像与你通信有段时日了,不知你觉得那陈二姐为人如何?”
听到汤辅德此言,朱载坖一愣,随即便认真回忆起来,过了一小会儿,朱载坖才说道:“现在细细想来,就是觉得陈二姐为人规整,且与我比较谈得来。”
张恒跟朱载坖都认识好几年了,朱载坖这么一说,张恒立刻心中了然,所以他就故作轻松地对朱载坖说道:“朱兄,反正最近你在王府里只是空守悲情,既然如此,你还不如多去鼎海信局走动走动呢,反正陈二姐她家就在鼎海信局旁边,若是陈二姐方便,也可从后门进入鼎海信局,与你在鼎海信局内喝喝茶,聊以解闷。”
其实张恒只是随口一说,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朱载坖闻言心里顿时浮现出陈二姐那温婉可人的模样,随后朱载坖眼中渐渐出现了些许光彩。
就在这时,朱载坖陡然看了看窗外,发现天色不早了,便对张恒和汤辅德笑道:“天色不早喽,我先打道回府了啊。”
张恒和汤辅德闻言,便也习惯性地站起来想送送,没想到朱载坖却说道:“哎呀,咱们又不是外人,就别搞这些虚礼啦,你俩且安坐着,我回府喽!”
说着,朱载坖就立刻在宦官护卫们的簇拥下步履轻快地出了驸马府,回裕王府去了。
汤辅德见状,便意味深长地对张恒说道:“你信不信,朱兄很快就会设法与陈二姐常常见面的。”
张恒闻言倒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见他随口说道:“哎呀,见见也正常,那陈二姐和李彩凤都生得颇为美貌,严世蕃都想打她们的主意已经很久了,严世蕃连续两次想把李彩凤抢走都被朱兄制止了,在这种情形下,那陈二姐和李彩凤自然也会对朱兄倾心不已嘛,你说这是啥?这就是缘分呐!”
三日之后,张恒刚在神枢营军寨中吃过午饭没多久,赵大雷便跑来说道:“将主,门外来了个家丁,说是他们家朱公子找你有要事相商。”
一听朱公子三字,张恒顿时明白了,这明显是朱载坖找他有事啊,所以张恒也不耽误,立刻来到军寨辕门,随后他就远远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了辕门外。
张恒一看那辆马车,再看看护在马车周围的家丁,一眼便认出这些家丁就是裕王府的护卫,张恒见状,便泰然自若地上前掀开马车门帘一看,发现朱载坖果然在里面,张恒见状便利索地上车坐下,笑着问朱载坖道:“哟呵,朱兄今日特地跑来军寨来找我,是为了啥事啊?”
朱载坖闻言,就带着颇为期待的神情,对张恒说道:“你昨天提到陈二姐,我昨晚回去想了想,觉得陈二姐人不错,我想去鼎海信局那看看她,顺便也看看李彩凤过得怎样了。”
张恒闻言十分欣慰,当即说道:“哎呀,你终于想通了点,这就好!那你应该直奔城南的广渠门鼎海信局啊,为啥还跑城北这边来找我咧?”
听到张恒此问,朱载坖就又说道:“为啥来找你!很简单啊,最近我那福媛小妹怀着身孕,汤辅德时不时还得进宫统领宿卫兵马,我想来想去,只有你适合跟我一起去,没办法,你办事我放心啊!”
张恒闻言便笑道:“好吧,这理由都搬出来了,真是服了你啦,可为了让你不再消沉下去,兄弟我确实也得帮你办好跟陈二姐见面这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