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寰来到仁寿宫前,严嵩和徐阶已经带着阁臣们等候在了仁寿宫的正殿门外。
顾寰见状急忙走上仁寿宫正殿台阶,三步并两步地来到了阁臣们的右侧,这时早有黄锦通报过了,所以只是半刻功夫过后,门口的宦官便带着阁臣和顾寰进到了仁寿宫正殿之内。
待到众臣见礼过后,朱厚熜看着御案台阶下一副恭谨模样的众臣便微笑着说道:“诸位爱卿,想必你们已经看过官军在义州击退打来孙的战报了,对于此战,不知诸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朱厚熜如此一问,严嵩和徐阶二人以及诸位阁臣都面色严谨地思量起来,顾寰却并无紧张之意,反倒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过顾寰并不先说,他只是神色严肃地站在御案前,等候阁臣们先开口。
果不其然,严嵩在深思熟虑之后刚要开口,不过他随之又止住了口,只是静待原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徐阶此时也有了腹案,他倒是没犹豫,只见他立刻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并对朱厚熜说道:“启禀陛下,据臣所知,义州一战,打来孙统领察罕儿部精骑直冲我大明中军,辽东总兵殷尚质统兵在中军死战抵挡,神枢营副将高秉元和其麾下的选锋把总张恒当时主动请战并统兵侧击打来孙,两相鏖战之下打来孙损失惨重只能仓皇退走,如此看来,京营兵将已经操练得颇有成效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徐阶此话说完,站在一旁的严嵩面上古井无波,心中却盘算道:“看来圣上很重视此次京营战兵得胜的事啊,既然如此,老夫便晓得轻重喽。”
暗自盘算过后,严嵩便也抬头说道:“启禀陛下,义州一战,朝廷天兵大发神威击退十余万察罕儿部兵马,实在是个好事,有此可见京营兵马都已精锐非常,另外有此京营得胜先例之后,以后也可正常派一些京营兵马前去九边督抚处听用,并按期调回,如此历练过后,京营兵马也就能与九边官军一样精悍堪战了。”
严嵩此话说完,嘉靖皇帝朱厚熜便显出了一丝笑意,站在徐阶和严嵩二人中间的文渊阁大学士吕本见状,便也出来对朱厚熜说道:“启禀陛下,义州一战,京营的三个战兵营厮杀着实得力,如此看来,以后但有战事,着实可以调遣一些京营兵马出战支援,正所谓流水不腐,就是这样了。”
见三位大学士都提到了历练京营兵马的事,朱厚熜心中较为满意,只见朱厚熜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站在御案之下右手边的镇远侯顾寰。
总督京营的顾寰当然第一时间就发觉了朱厚熜的目光,所以顾寰也立刻对朱厚熜说道:“启禀陛下,臣以为京营兵马历经数战虽然颇有成效,但京营大部兵马仍不能和边军相比,待到下次九边有事,京营还得出动各营出京历练才行。”
见文武重臣们对京营出京历练之事已成共识,嘉靖皇帝朱厚熜就微笑着说道:“好,既然如此,此次辽东义州之战的封赏,你们也尽快核实一番呈上来吧。”
朱厚熜如此发话,众臣自然听命告退。
张恒如今天大地大十分快活,平日里就在京营之中操练兵士,闲暇时便回府陪鞠荷和姜莉。
平常裕王朱载坖也会到汤辅德的驸马府,张恒自然也会去驸马府与朱载坖和汤辅德商议一些南洋商路之事。
在张恒随高秉元统兵回京的三日之后,张恒正在高秉元中军大堂旁边的军帐中查看南洋舆图,可刚过巳时,亲兵旗总赵大雷突然从军帐外急匆匆走进来并对张恒说道:“将主,好消息啊,听说兵部那边对义州之战的封赏下来了,估计明日兵部就要派员来宣布封赏喽!”
听到赵大雷此言,张恒只是点了点头,并说道:“好,我明白了。”
见张恒风轻云淡,赵大雷便继续笑道:“将主,我听说此次你要升官喽!”
一听赵大雷这话,张恒终于从舆图上抬起了头,并说道:“哦?这么说来,兵部诸公是想要我多统带些京营的兵将喽?”
眼看张恒毫无升官后的狂喜模样,赵大雷立刻就明白了,像将主这样的猛将战功足够,又与裕王殿下交好,只要将主以后继续立下战功,官爵自然不会缺。
果然三日后的清晨,张恒便带着封奇和张元德众将跟随神枢营副将高秉元,来到了五军营的中军大堂之内。
此时五军营的中军大堂内汇聚了众多京营兵将,京营总督镇远侯顾寰此刻就面带微笑地坐在两个帅位的右边帅位上,左边的帅位则端坐着京营戎政,兵部右侍郎,都察院右都御史郑晓。
在张恒随高秉元于帅位左下首依次落座后,又过了约莫一刻的功夫,京营诸将也纷纷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