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到了十月初三,张恒正在中军大帐中查看自己提请下来的辎重车和弗朗机炮数量如何,高秉元却突然派旗牌官来召他前去议事。
张恒随后就来到了战兵一营的中军大堂内,高秉元见张恒已到便笑道:“如何,我发给你们的弗朗机炮辎重车是否堪用?”
见高秉元谈及弗朗机炮辎重车之事,张恒便点头说道:“这弗朗机炮辎重车着实好用,我手下兵将现在操练时已然用弗朗机炮辎重车来掩护侧翼了,以后有此利器,我手下兵将在对阵敌军骑兵时便可从容许多了。”
高秉元闻言便也笑道:“堪用就好!不过我此次喊你来可不只是为了跟你说弗朗机炮辎重车的事,你可知,近日裕王殿下要前去天津卫巡视镇海前营,兵部命京营出一营兵马护卫裕王殿下前去天津卫,于是昨日顾总督就下了军令,命我等统领战兵一营护卫裕王前去天津卫,而我素知你与裕王殿下相熟,所以我今日召你前来就是要跟你说,在裕王殿下出巡途中,就由你统带本部兵将近距离护卫裕王殿下,我则带着其他千总护住裕王殿下的车驾外围以图万全。”
见高秉元如此布置,张恒自然明白这是高秉元对朱载坖的示好之意,于是张恒就笑着对高秉元抱拳说道:“末将领命!”
在接了差事的三日之后,高秉元就统兵在朝阳门外接到了被王府护卫重重护着的裕王朱载坖的车驾,在战兵一营军阵将朱载坖的车驾护住以后,朱载坖便坐着马车直奔天津卫了。
由于此次是护卫裕王出行,所以战兵一营的兵将们士气极高行军也快,在当晚,裕王车驾就在重重护卫中抵达了武清县城的北门外并扎营过夜。
在浓重的夜色中,张恒便来到了中军大帐内,看到朱载坖正在夜读兵书,张恒就笑道:“朱兄,我没听说你喜欢看兵书啊,怎么今日竟然开始看了。”
朱载坖闻言,便说道:“我原来确实不怎么看兵书,但如今我得做成南洋商路之事,而那南洋之中番国众多且东西弗朗机人纷争不断,既然如此,我就必须得看些兵书,方能做好南洋之事,一旦我谋划失策,可能就会导致孙彪和姜富怀二人所统的兵马全军覆没,后果不堪设想!”
张恒闻言也笑道:“确实如此,朱兄如今主持南洋之事,景王一系的人马肯定也在盯着此事,若是有任何挫败,景王一系的官员是肯定会设法攻讦朱兄的。”
见张恒提到景王之事,朱载坖就微笑着说道:“其实我仔细思虑过了,由孙彪和姜富怀二人统兵前去大湾岛筑城应当是稳妥无事的,待到大湾岛的北港城筑起来后,我便可提请父皇派福建布政司和按察司的官员进驻管理军政之事,如此一来,就算后期有什么问题,那也有福建布按两司的官员处理,景王不易攻讦到我,而我只要保证孙彪和姜富怀二人在建城初期平稳无事即可。”
这时张恨闻言便说道:“听你这么一讲,我都有点好奇孙大哥和姜佥事把那镇海前营的兵将操练得如何了。”
朱载坖闻言就笑着对张恒说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已着人打探过镇海前营的操练情况,如今已颇具营兵模样了。”
次日一早,孙彪就拔营出发,护卫着朱载坖直奔天津卫城,在接近午时左右,大军终于来到了天津卫城的北门,不过朱载坖并未进入天津卫城当中巡视,而是在天津卫城的北门城外吃了午饭,待到全军用完午饭后,高秉元又护卫着朱载坖继续向东行进,一直来到了位于海边的大沽水寨辕门前。
此时得了消息的孙彪和姜富怀二人早已带着手下将佐站在大沽水寨的辕门前,恭迎裕王朱载坖到来。
当朱载坖在张恒和高秉元二人的簇拥下来到孙彪和姜富怀面前时,只见孙彪和姜富怀二人就极为郑重地带领手下将佐向朱载坖一齐拱手见礼,朱载坖此时面带微笑,显出了温和庄重之意,随后他就示意众人起身。
在孙彪和姜富怀带着手下兵将见礼完以后,朱载坖就在众将簇拥下来到了大沽水寨教场的将台之上。
水寨将台的面前便是平整的教场,而在这教场之后就是停有战船的水寨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