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张恒意气风发地骑马出门,他驭马一路面带微笑地跟早起的街坊邻居叔伯婶婶们打了招呼。
等到出了巷口,张恒才驭马快行了几步,来到了中千户所营门处。
此刻中千户所的营门处正有旗军在此看守,这些旗军虽说正常站在营门处,但他们并无战心,只是当差应付似地在营寨门口当值罢了。
张恒刚到这里没多久,张鸿王胜他们就陆续骑马出现了,这时路上又纵马奔来一个青年骑士,来人正是汤辅德。
见汤辅德行色匆匆的样子,王胜便问道:“汤兄,你这是怎么了,往常你也没这么慌张啊。”
汤辅德这会儿刚刚勒马停步,闻言便诉苦道:“兄弟们,你们是不知道啊,昨天我把总旗的官服印信拿回去,我爹还好,我娘当场就流泪说不准我以身犯险,今天我出来时,我娘还想要我爹想法子让我带着家丁去武学陪我读书,这我哪能答应啊,我爹说让我历练历练也好,我就赶紧上马跑来了,免得我娘再唠叨。”
听了汤辅德的遭遇,王胜也笑道:“哈哈,我比你好点,我前天在劈倒那个倭寇后,当场只是用布大概抹了一下刀,待我回家把刀拿出来想仔细擦洗时,刀上血腥味不小,让我爹娘给闻着了,没办法,我就跟我爹娘保证平日里不主动惹事便过关了。”
王胜说完,张鸿和封奇还有何肃也吐了些苦水,都说家里让他们以后万万不可与人拼命,张恒见状轻叹一声道:“我也想过太平日子啊,可江浙倭寇如此猖獗,我们要是装看不见,那必受其害,总之咱们照旧勤学练武便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骑马来到武学中后,张恒惊讶地发现那些平日里总爱嬉笑打闹的官生当中,竟有一半在学堂中认真看书。
张恒四下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不少人都被张恒他们六人半个月连升两级的事给惊到了,许多官生也想努努力试试。
在了解到同窗们的变化后,张恒心中并没无危机感,反而比较高兴,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靠他一人是无法与东西弗朗机人在南洋争利的,他得多些能打的同窗才好啊。
在武学中人人用功修习的氛围中,一个多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在四月初十这天,武学依旧正常放学,张恒与张鸿王胜他们五人照旧轻轻松松地骑马回家,众人刚到中千户所营寨门口,竟感觉周围气氛有点不对。
居住在锦衣卫千户所营寨周围的多是锦衣卫的军官和军户,张恒他们从小就在这周围长大,附近的叔伯婶婶还有哥哥姐姐同龄人,他们就算不认识也基本面熟,平常遇到了大家都会互相打招呼问好。
可现在张恒他们看到,周围的叔伯婶子们好像都没工夫搭理他们这些年轻后生,他们只是神色凝重地互相议论着什么,并行色匆匆地往各自家里走。
何肃见状不由疑惑地说道:“这是怎么了,叔伯婶子们怎么好像在讨论着什么了不得的事。”
张恒手搭凉棚四处张望了下,发现街坊邻居们确实是这样,于是他就说道:“咱们还是回去吃饭吧,既然叔伯婶子们知道,那咱们爹妈肯定也知道是什么事。”
封奇闻言便愉快说道:“那先这样啊,诸位明天见喽!”众人心中好奇,闻言便也各自道别各回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