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耳边具装骑兵的话,彭同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略微转过头瞥了一眼具装骑兵和他双手呈来的信封,接着不动声色的转回头看向依旧在喋喋不休的工程官。
工程官似乎对于皇座上的异动毫无察觉,依旧在大谈特谈自己的专业领域项目,并且中肯的向彭同提出各种意见。
彭同此时却没什么心情继续听他讲下去,不过他倒也没有嫌弃这个工程官毫无眼力见,毕竟他在工程项目方面可谓是造诣颇深,这种专业型官员对于人情世故什么的比较迟钝倒也无伤大雅。
彭同略微清了清嗓子,对着仍旧在唾沫横飞的工程官说道
“你给出了很多宝贵的意见,先生,但是现在我遇见了一件很是棘手的事情,关于工程建设方面的话题,不如等到过几天我这边稍微清闲一些之后再找你来详谈如何?”
工程官微微一愣,随后才发现那名具装骑兵老爷手中捏着一封漆封信,纵使他再迟钝也明白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他连忙叩首,一边行礼一边在心里感慨陛下真是客气至极,对自己这样的小官也是礼貌有加,不愧是涅雷采斯家族的皇帝。
等到工程官离开之后,彭同这才拆开信封,信是塞代斯塔姆堡的守军军官写的,原来是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塞代斯塔姆堡的农夫发现了西帝国的军队从自己的村庄附近经过,直奔着吕卡隆而去,农夫连忙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城堡的守军,守军军官又派遣人员确定了情况属实之后才向吕卡隆派出信使。
就这样几经曲折,到了现在这封信才送到彭同手中。
“加里俄斯……怎么会?”
彭同有些怒不可遏,因为他此前并没有收到西帝国的宣战书,这就意味着西帝国此举几乎是不宣而战。
虽然说兵者诡道也,但是荣誉至上的彭同还是对这样的做法感到怒不可遏。
“这个肮脏的马倌,心中就没有丝毫荣誉可言吗?!”
彭同一把将信纸摔在了地上,而他口中的马倌正是加里俄斯。
非贵族出身的加里俄斯是在被老泽翁尼卡执政官看中之后才发家的,之前他刚入伍的时候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马夫,虽然对于西帝国贵族而言这样的经历没什么不光彩的,但是这也难免成为他的政敌私底下取笑他的外号。
“军阀们为了战争的胜利总是不择手段的。”
就在彭同怒火中烧的时候,伊斯蒂安娜却款步从宫殿大门走了进来。
“你?”彭同见到伊斯蒂安娜有些错愕,他之前在吕卡隆这边情况稳定住之后安排对方前往厄庇克洛忒亚想办法解救出曼忒俄斯,“你怎么回来了?”
伊斯蒂安娜挥挥手让那名具装骑兵先退下之后才开口对彭同说道
“那个军阀头子死死控制住了消息流通,不管是巴旦尼亚还是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可他要对我们宣战的消息从厄庇克洛忒亚到泽翁尼卡无人不知,我的手下向我报告了这一情况,吕卡隆紧挨着军阀们的地盘,我担心他们的第一目标就是这里,所以连夜从厄庇克洛忒亚赶了回来,看起来似乎我没来迟。”
闻言彭同点了点头,随后又捡起地上那封信,举到了伊斯蒂安娜面前,活像个向家长告状的小孩子道
“你看看,这个该死的马倌,居然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敢发誓,他此前不曾有过任何向我和我的议会递送战书的举动,这就是不宣而战的可耻行径!”
伊斯蒂安娜微微白了彭同一眼,随后拿过彭同手中的书信。
“你有一个尽忠职守的城堡军官,我对陛下,”伊斯蒂安娜迅速看完信之后调侃了一句,随后却又说道“其实咱们的小马倌并没有不宣而战,只是他跟咱们玩了一下心机。”
说罢,伊斯蒂安娜从袖子里拿出另外一份同样有着双头鹰漆封的书信。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