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流言或许夸张,却依旧有它的现实基础。因此现在我要告诉你,生活在乌卡利翁高地的巴丹尼亚人中确实有这样一些人,他们喜欢把猎物直接开膛破肚,不经过任何烹饪加工,哪怕是煮熟都不会,就着生肉直接撕咬。”
“很骇人听闻,对吗?然而这是事实。我曾经亲眼见过,那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手持着简陋的斧头和弓箭,而他们却异常的凶残,包括他们对待敌人的方式。”
“巴旦尼亚人的将领称呼他们为野人,一个比我年长几岁的骑士告诉我,在巴丹尼亚,由于传统的生活方式已经深入人心,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至高王的号令下搬出深山老林去城镇或者村庄里面定居的。而这些依旧遵循着传统生活方式的巴旦尼亚人被一个强大的部落给统一起来,这个部落以狼皮作为图腾,对外称为狼皮部落。”
“关于这个部落,我只知道除了日常的狩猎以外,他们更喜欢打劫一些落单的旅人和商队,搜刮其财物,把俘虏当作晚餐。”
天彻底黑了下来,不知道是出于对黑夜的恐惧,还是对那些野人的担忧,拔都在听完威利所说的关于狼皮部落的事情之后也将盔甲穿上。
“可我依旧不觉得趁夜赶路是个好的选择。”
拔都看着威利手中明晃晃的火把,那仿佛是一盏黑夜中的明灯,指明旅人前进的方向,却也对捕食者暴露了自己的方位。
路边时不时闪过一道道黑影,仿佛潜藏在黑夜中伺机而动的鬼魅,丛林中时不时会出现一块块石像,有的长满青苔,有的则满是干涸的血迹。
“吁!”
拔都猛拽马绳,马儿顿时停了下来。
“怎么了?拔都?”
威利看见拔都停下马来,也拽动缰绳,他转头疑惑的望向拔都,却见后者迅速取出一根箭搭在了弓上,双眼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前方。
威利见状也顿时警铃大作,也急忙拔出自己的佩剑,从马鞍一侧拿出盾牌护在身前。
前方,依旧是如浓墨般粘稠的黑夜。
“吼吼吼!”粗犷的吼叫声传来,随即从黑暗中冲出几个身穿厚重铠甲的巴旦尼亚战士,他们怒吼着向着拔都两人冲来,拔都见此立刻一箭射出,正中一名士兵的脑门,随即调转马头,猛夹马腹,想要和这些冲锋而来的士兵保持距离。
威利就有点头皮发麻了,他只能一夹马腹向巴旦尼亚士兵的侧翼跑去,同时俯下身子,手中挥动长剑挥动,同时小心翼翼的保持自己在一个安全距离内打击敌人。
巴旦尼亚士兵扔出一枚枚飞斧,拔都见此只能一边小心闪避,一边祈求运气好别打中他的马匹,毕竟盔甲可以防御住这些飞斧,而没有任何防护的马儿则会长啸一声便倒地不起。
“该死的!威利,快跑!”
本想游乘射击的拔都看见周围乌漆麻黑的环境无比头大,这地形,别说游乘射击了,就是供给马匹加速到冲锋状态的空间都没有。眼下看着对面数十人的队伍和不断飞来的斧头,拔都完完全全打消了反击的念头,只有看看能不能运气好点,找到一条路跑出去。
然而两个人都被命运女神抛弃了,拔都的马匹一枚飞斧扔中,拔都身上也被砸中几枚,巴旦尼亚士兵迅速包围了行动不便的拔都,张开双手怪叫着恐吓着马儿,马儿受到伤害和惊吓本想撒丫子狂奔,然而拔都怕撞到大树,忙勒紧缰绳,马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高高跃起前蹄停了下来,旋即拔都因为巨大的惯性从马上摔了下来。
威利在险些撞到大树之际不得不勒马停止,可刚想继续催动马儿掉头离开这个鬼地方,却被赶来的巴旦尼亚士兵拉下马来。
拔都这边,虽然落地之际借助翻滚卸掉了一些冲击,然而左腿却依旧摔伤了,巴旦尼亚士兵紧随而上,一把扑上前去卸掉了拔都的武器,并且把因伤而动作迟钝的拔都牢牢按在地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两人被扭送到一位身材矮小的巴旦尼亚人的面前,拔都被巴旦尼亚士兵按在地上无法动弹,只能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抬头看着眼前的巴旦尼亚人。
这位似乎是士兵首领的巴旦尼亚人穿着一身轻便的链甲,头上戴着一顶狼头帽,脸上被五颜六色的颜料涂的看不出样貌。
威利有些着急,他忙用巴旦尼亚语对着那名头领大喊道
“我们是来自异国的雇佣兵,我们来乌卡利翁高地没有恶意,无意之中冒犯了你们的领地,万分抱歉,我们愿意付出第纳尔来弥补我们的冒失行为造成的后果!”
谁料,那名首领却低着头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威利
“异国的雇佣兵?那你们怎么会说巴旦尼亚语??”
话音未落,威利和拔都就齐齐震惊了。
只认得几个巴旦尼亚词汇的拔都并不能完全听懂两人的对话,然而他和威利的震惊也不是因为这名头领说话的内容,而是这名头领的声音。
这家伙是个女的?!
女头领被两人震惊的目光盯得有些不爽,只见她皱着眉头转头对着一边的手下吩咐了什么,随即拔都两人被巴旦尼亚士兵们用绳子牢牢的绑好,扔在了地上。
接着,士兵们便搜刮起了两人的财物,除了两人身上盔甲,其余的全被这群士兵搜刮了去。士兵们搜刮完后,转身便提溜着捆在一旁无法动弹的两人离开。
“那娘们跟这些蛮子说了些什么?”
被身后的士兵推搡着前进的拔都,抽空用库塞特语问了威利一嘴。
而被提问的威利一脸苦涩
“那娘们说,大地之母需要我们。”
“什么?”
拔都有些不解。
“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