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之前跟随阿克鲁木大人去肖尔达斯村搜刮粮食的时候,我瞥见河对面有个牧人在放牛,他没有骑马,看见我们的时候也是徒步跑回去的,因此那里对他来说应该不算远。
“我们去那里看看。”
拔都略一沉吟,说道。
“不应该往南走回营地吗?”
名叫加万的骑手提出质疑
“那些铁骑兵们还在那里。”
拔都在地上又画了几笔
“我和呼鲁那格大人之前侦查过这处峡谷,发现了敌人的埋伏,而那群穿红色衣服的士兵也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
拔都说着指了指北边
“就在出发的前一会我就碰见了在北边侦查的斥候,他告诉我北边没有任何敌人,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城堡。”
“所以,”
拔都回过头,对着他们说
“敌人肯定是从峡谷那边过来的,他们肯定不只有这点人,我不觉得那些铁罐子骑兵能够抵挡住数倍于他们的敌人。”
说着,拔都站起身道
“往东走,去我们集合的那座城,帝国人的皇帝不也往那边去了吗?”
说罢众人不再有异议,片刻休息后便上马往东移动。
……
“陛下。”
卢孔稍微加快马速,在落后涅雷采斯皇帝半个身位的位置轻拽缰绳,保持匀速。
涅雷采斯皇帝微微偏头,看着身后的书记官问道
“什么事?”
“那份书信,有些不妥。”
卢孔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的对皇帝陛下说道。对于这位年长自己十余岁的皇帝,卢孔一直以来都十分敬重和爱戴他。
“何处不妥?”
皇帝看向书记官询问道
“墨卡罗维亚堡是臣下家族的领地,作为拱卫厄庇克洛忒亚城的护卫城堡,墨卡罗维亚堡一直都保持着充足的弓箭和完备的防御工事,臣下几年前去视察过一次,臣下并不觉得斯特吉亚人能够这么快攻破它,尤其是在湖湾中的海军的帮助下。这封书信多半是守备军官贪生怕死,夸大其词了。”
“嗯……我知道,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在贵族们的身家性命被敌人的铁蹄威胁的情况下,我如果不做出果断的判断去回援,害怕自身利益受到影响的贵族们终究会存着另一份心思。”
说罢,皇帝回过头看向书记官
“你和你父亲一样聪明,卢孔,你没有在城堡内说出这些话,是正确的选择。”
“是,多谢陛下的夸赞。”
卢孔微微颔首。
“不急,无非是回到原点,而且没有乌瑟莱姆堡拱卫的山口,就是公共澡堂,随便人员进出。”
皇帝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厄庇克洛忒亚城,淡淡道。
……
“他又在搞什么鬼?!”
老奥列克从大公的营帐出来,一路上骂骂咧咧。
“他到底想干什么?费劲巴拉的四处乱窜,墨卡罗维亚堡就跟脱光了衣服的女支女一样摆在眼前他不去,怎么!他特么是太监吗?!”
老奥列克刚刚和大公吵了一架,如今依旧还在气头上。
“父亲,我觉得大公似乎知道些什么一样。”
小奥列克对着如同发怒棕熊般的父亲沉思道。
“嗯?”
听见儿子的话,老奥列克回想着刚刚在大公营帐里的场景,闭眼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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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
老奥列克睁开眼,喝光了桌子上的麦芽酒。
“他,有事瞒着我们。”
老奥列克看着儿子淡淡说道。
……
“他肯定有事瞒着我!”
德泰尔在军营大帐内来回踱步,身边赫卡尔头上裹着厚重的纱布。
“这里,这里绝对有问题。”
德泰尔看着眼前的战报,细细琢磨着。
“阿尔德里克当时是怎么对你说的?”
德泰尔目光瞥向一边的赫卡尔问道。
“他说巴旦尼亚人的探子得知了帝国人的行军路线,催促我们加快行军前往设伏。”
赫卡尔如实回答道。
“巴旦尼亚?呵,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巴旦尼亚人有联系了?他手下的骑士杀的巴旦尼亚人还少吗?而且,就算有联系,我怎么连半个字都不知道?!难道他才是军队的总指挥官?他才是国王?!”
德泰尔气急而笑,只是这笑容落在赫卡尔眼中显得有些诡异。
“臣不知道啊陛下,当时他只是一味的催促我,我要军令他便说我在延误战机…而且,”
赫卡尔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忙不迭的说
“而且,当时骑士们已经出发了,我,我顶不住压力,害怕真的是您的命令,我也无法立刻向您求证,毕竟您当时被卡拉多格(巴旦尼亚至高王)那家伙的使者请走了……”
德泰尔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踱步走到窗边。
窗外正对着提哈家族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