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过......”
。季宴礼看着季北辰那副天真无邪、毫无防备的模样,眼中忽然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恰似一只狡黠的狐狸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猎物一般,兴致盎然。
“不过什么啊?爹爹快说。”
季北辰急切地追问道,他迅速放下碗筷,小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那专注的模样甚是可爱。
“不过你是不是快迟到了啊。”季宴礼不紧不慢地吐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像是敲响的一记轻钟,打破了季北辰短暂的平静。
“啊!!!”季北辰先是一愣,整个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坐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几分。
随即,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焦急,慌慌张张地起身,膝盖不小心撞到了桌腿,“砰”的一声闷响,疼得他龇牙咧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也顾不上其他。
他转身就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往外面猛地跑去,脚步踉跄得厉害,身形摇晃不定,像是被穷凶极恶的恶魔紧紧追赶着一般。
他的小脸急得通红,额头上瞬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也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呀,怎么忘了时辰,夫子定会罚我......”那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懊悔,音调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墨竹!墨竹!快走,我们快去书院。”季北辰一边呼喊着,一边挥舞着手臂,眼神中满是慌张。
“是,小少爷。”墨竹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加快脚步紧紧跟在季北辰后面。
主仆二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庭院小径的尽头,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季宴礼仿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依旧安稳地坐在桌旁。季北辰的慌乱在他眼中就像是一场滑稽的闹剧,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用餐的节奏。他不紧不慢地继续小口地品尝着盘中的美食,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淡定,仿佛周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只是那深邃的眼眸里此时却满是揶揄,嘴角还时不时地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对自己导演的这出“好戏”颇为满意。
站在他身后的砚山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国公爷,这样对小少爷真的好吗?”
“怎么不好了,看那臭小子还敢不敢赖床了。”季宴礼放下手中的碗筷,轻轻擦拭了嘴角,满不在乎地说道,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砚山听到这话,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要再争辩几句,可看到国公爷那不容置疑的神情,最终还是无奈地把话咽了回去,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眼神中仍残留着一丝对小少爷的同情。
坐上马车的季北辰对自己父亲的恶趣味全然无知,他满心都被即将迟到的恐慌占据。
狭窄的车厢内,他坐立不安,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他现在正焦急地催促着墨竹,“墨竹,快点儿,一定不可以迟到。”
墨竹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小少爷您放心,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他一边安抚着季北辰,一边挥舞着马鞭,驱赶着马匹加快速度。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急促地回响,马车摇晃得厉害,车内的装饰也跟着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