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滴大滴的眼泪再次滑落，难以言说的悲伤和恐惧充斥了心头。

这种感觉又奇怪又真实，情绪不是发自于心底更像是灌输而来，但又会慢慢影响本身。

她哪里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刚刚的老人替她支付了代价。

谁家好人开局死那么多队友啊，瑾璇无奈了。

有种穿成西游记唐僧，开局观音菩萨和孙悟空死了的美感。

主打一个，我玩个屁啊我。

一想到这，瑾璇难免心生悲怆。

整片星海看不出来是哪，但就是给她一种超脱物质世界范围的感觉。

黑色的流质，几乎快从老人身体里渗出来的。

似乎有什么还在他的身躯下扭曲流动着，不断流淌翻涌。

认出那诡异符文的猛然间，瑾璇心头大震。

老人此刻身上不断涌出大量如花一般绽放的符号，继续增长着。

妖异而诡谲的符号和她在飞机上看到的如出一辙，同款高质量纹身。

可能是因为是灌注的情绪，瑾璇时不时跳戏。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有一种被药物影响的强制感。

但很快身后的星空闪烁将老人隔离了起来，如同一具棺椁隔绝了符号与黑色流质。

瑾璇虽不知这里是哪，但隐约猜出此处，应当是某种类似于安全屋的地方。

甚至有神力的庇佑，因此没有无神在此。

老人甚至连眼睛也变成了漆黑如墨的颜色，没有一丝生气。

那容貌显得格外狰狞恐怖，仿佛遭受了极其残忍的折磨。

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可他的脸上竟然还挂着一丝残存的笑意。

瑾璇回想起圣经中的对于天使的描写，不禁破涕为笑，又或者怒极反笑。

有人说因为天使的面容本就是令人畏惧的，倒是很符合这一刻的老人。

他只是显露出真容罢了。

老人的尸骸缓慢漂浮着向下沉，瑾璇的心中似乎有什么弦被触动了。

她觉得自己这一刻应该做点什么，不能让英雄就这样走的不明不白。

他本该为世人所知，但默默付出后却无人问询。

瑾璇不断思索着自己到底能在这做什么。

她想起来刚刚结尾的那一句。

太巫。

不知何意，但刚刚的画面中对应的应当是大禹治水的时间点。

她依稀能模糊的回忆起自己看过的全球神话，似乎所有的神话中，都记载了一场全所未有的大水灾。

具体细节想不起来了，她甚至不确定自己看没看过。

瑾璇学着祭祀中的舞蹈简单尝试了几下，然而她怎样也无法复刻而出。

那该死的羞耻心更是让她动作僵硬了起来，有种原始人类驯服四肢的美感。

极致的落寞充斥了心头，但也激起了她的斗志。

瑾璇不死心，脑海里回想着一句句圣经。

最终瑾璇如同游泳一般，游到老人的身边。

她倒是想过沟通密印，但她该怎么说，总不能说。

过个殡葬吧？

先不说能不能过，要是成功甚至大成功会出什么？

在这里突然多一个坟墓？

而且又要氪命，老人就是为了让自己活着，让她继续救人而死。

她在这么一来老人说不定气活过来扇她。

瑾璇最终决定干碎那该死的羞耻心。

她学着西方人的礼仪轻轻的亲吻了一下老人的额头，接着学着神父一般祷告。

“上帝爱你，以马内利，哈利路亚，南无本……咳咳咳”

瑾璇长叹一口气，完成了极其不专业的悼词。

差一点她就串了，习惯了。

她还在纠结要不要送她一个往生咒大礼包，但是这是否有点……

没来得及思考，瑾璇突然就傻眼了，手中密印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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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璇心头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