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其实我已经有两年没有回重庆了,回去都会觉得自己很多余。”
“你不是六月份回去了吗?”江雪问。
我回过神,6月份唐莹从文山回来,我下意识地就以为她回重庆了,但现在她又说两年没回,我等待着唐莹的下文。
“没回呀,那次就是肺病犯了,在医院住着呢。”
“那你怎么不说?”我接过话问道。
唐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说道:“跟你说有什么用?又不能好。那次我都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们了。”
唐莹一边龇牙咧嘴地吃着菜,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完全感觉不到她说的‘差点就见不到你们’这话的情绪,虽然带着责备,但又有玩笑的意味。
想起当时我们回来时,哪怕那时还是邻居,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着她;唐莹就是那段时间不对劲,动不动就哭,但我那时还以为她耍小孩子脾气,没有在意。我低着头继续吃饭,我想着我那些时候在做什么?
那时候我的心完全在李艺身上,对于她的遭遇,我完全不知道。在医院的日子我这次是体会到了,我这是腿上受伤,如果换作是没有希望的病呢?就如卢欢那样,因为腿被摔着,被丈夫抛弃,除了绝望的哭泣能被我们看见,内心谁知道又做了怎样煎熬?我躺在床上还有这么多人围着、鼓励着,但当时唐莹的身边又有谁?
“啊?这么严重?”
“所以,江雪,以后一定要爱护好身体,健康没有了,什么都没用。看看你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像他这样的人嘛,得动起来,不然会抑郁的。我有个朋友就是他这样,遭受打击,还有就是成天只能在家待着,后边抑郁而终。”
“啊?”唐莹和两个妹妹像唠家常一样说着。
现在终于明白了,唐莹为什么要在我腿脚不方便的时候去租那铺子,这还真是怕我又出什么问题,想想当时还觉得她给我找了很大的麻烦,我将头埋低了些继续吃着。
但她为什么在6月份会引发病,是因为知道我感冒跑去文山,气候比较热引发的吧?因为她也说过,她留在云南就是因为气候,而重庆太热。
知道这些,我觉得很对不起唐莹,不知不觉中,我欠了她很多;也不好再问她什么,因为这些都已经晚了。我放下筷子,说了一声后便回到卧室。
在卧室的窗前,尽管看不到外边的景色,只能看到一栋栋建筑,它们仿佛像一道道铜墙铁壁,让你无法看清楚背后是怎样的面容。当你绕过它去发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敲响了,我转过轮椅,见是唐莹。
“你怎么了?”
“是不是因为去文山才引发的病?”我直接问道。
唐莹脸上的瞬间诧异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显然,如我说的那样。
“怎么可能?去一次文山就病了,好了,不要乱想了。你们明天过了就回去吧?我在我这边带了些东西放在你车里,不管怎么回去,记得去拿。”
唐莹像没事一样说着,我知道和我推测的那样,她说的礼物只是想岔开话而已。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