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像木头一样配合着医生,医生交代一番后便离开了;我想了解一下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没有一点知觉?
“妈,我想坐起来。”
“怎么坐起来?好好地躺着,医生说了,情况还算好,以后还可以走,你真是吓死我了。”说着老妈便呜咽地捂着嘴转身去了。
“吴峰呢?”
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这时我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如果这些都不是梦,那吴峰定是没有了。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流着,没有感觉到眼泪的流淌过程,只感觉到脸颊间那湿润的感觉。
想着吴峰最后对我说的话,“一涵?”,他前边的话我没有听清楚,我试着比划着他的口型,但还是拼不出来。
就在这时,视线里又出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面孔——唐莹。此刻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我清清楚楚地能看见唐莹的睫毛,看着她眼里担忧的神情,看到她那即将要张开的嘴。
“痛吗?”这是唐莹嘴里说出来的,我想摇摇头,但就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被束缚住。
“不痛。”我只好用嘴说着。
“麻醉还没有过效,过效你就能感觉到疼了,你快好起来,知道吗?我还想吃你做的饭呢。”唐莹小声地说着,我能感觉得出来,她在想哭,而我,好像平日听她在没心没肺地说笑一样。
“能说一下我现在的情况吗?”
“没事,没有少胳膊少腿的,等恢复就好了。”
听着唐莹的话,我确实安心了不少,他们又在我旁边说了一会后便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我只能清晰地听见病房里的说话声音。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疼痛中醒来,特别是下身,真的很疼很疼。我在大脑里感受着疼痛的来源,从腿部慢慢地传到腰部,再传到大脑,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在啃食,但就算是想去摸一下也变得无比艰难。
我压着气,试图转动着脖子,但还好,这次能转动,我又是这样昂起头也能。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情况:我现在是个“木乃伊”,全身被白色纱布包裹着,这是一间有四张床的病房,在我的左边,老爸在那张椅子上已经睡着了,其他家属亦是如此。
我忍着疼痛,想着这一切,一点都不真实,全身传来的疼痛让我没有过多的力气再去想。我将气吸入肺部,然后撑着,这样能让疼痛来得轻松一点,不知不觉我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在护士的查房时间又醒了过来,身上的痛已经变得麻木。我看着几个护士在交班,看向昨晚老爸睡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他的身影,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妈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