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侯爷竟然记得计划呢!”赵白衣淡淡地道。
柳醉玉三脸懵:
怎怎怎怎么了这是?阴阳怪气的呢?为啥呀?
赵白衣看着她不解的模样,无奈地叹息一声,扶着她到床边椅子上坐下:
“我当然知道演戏演戏演戏,这不是陪你演了一天吗?”
“那为啥生气?”柳醉玉更懵了。
“不是,你得说清楚为什么真的不高兴了?对着我摆了一天的黑脸。”
刚说完,一根指头把她戳得后仰。
赵白衣叹道:“你笨呐!我是因为担心你的伤。”
柳醉玉一愣。
“你光记得计划,我最后嘱咐你的,你一个字没往脑袋里去呗?”赵白衣质问道。
然后,他毫不意外地接收到小崽子怯生生的无辜眼神:
“嘿嘿!忘了。”
赵白衣眉头微皱:“你这是真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两个月后你就跟程颐交手,你这伤能好全吗?不知道再往后延一段时间?还有今日,瘸着走了一天,是不是更疼了?”
“等到时候比试万一留下什么暗伤,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你是习武之人,怎得不知道重视?”
他少见地吧啦吧啦一大堆话。
柳醉玉愣愣地看着他严肃的模样。半晌,她“扑哧”一笑:
“赵白衣,你刚才的样子好像我爹。”
赵白衣无语:“胡扯!”
说罢,俯身去抓柳醉玉的脚。
“唉殿下!”
柳醉玉吓了一跳立刻往回缩:“我没事,真没事,我有数,我保证!”
“我自幼习武,磕磕碰碰从来没断过,身体恢复能力比一般人强很多,两个月足够我恢复。”
“更何况,这是我自己摔的,多轻多重我有数!”
柳醉玉一脸笃定。赵白衣这才作罢,这伤真是小崽子自己弄的。
那天,他还被吓了一跳——
当时,他眼睁睁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的人,突然窜起来,转身就往枯井跳,拦都拦不住。
等他跑到井边时,她又自己“唰唰”地飞上来了,但是腿瘸了。
结果,刚才突然哭的可怜小家伙,腿瘸了反而面不改色,转头先问他:
“眼睛哭红了吗?会不会影响等会儿演戏。”
赵白衣现在想起,还是一阵无语,但也对这小家伙多了一层认知——
虽年幼,却是对自己心狠之人;虽心狠,却又有分寸。
思及此,赵白衣心中的担忧减轻几分。
———
庐舍分内外间,外间有桌椅书架,内间很宽敞,以屏风相隔分置床榻。
赵白衣帮柳醉玉一起收拾好,从内间出来。
“吱——”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少年人。
梅子青衣衫靛色内衬,掌宽腰带,右边挂着药囊,怀中一株半开金黄花。
花草温柔,衬得少年眉目如画,满身书卷气。
少年一愣,淡漠如水的目光扫过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