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如丢进炸锅中的寒冰,一瞬间,宾利里的几个人脑门一片空白。
梁乾君闻声看去。
只见,一道清贵的身影站在茂盛的药草地里。
颀长的身影被夕阳拉长。
深邃的目光,似笑非笑地凝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唇角轻轻一抽,克服恐惧从车里走了下来。
快步到战霆骁的面前,责问道:“你那老婆是怎么回事?上个综艺做做样子也就行了,干什么把战狼集团拉下水?你知不知道因为她,现在战狼的风评都成什么样了?
“战狼的风评被害,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要维护她?”
“我说的是事实。”
战霆骁放下花洒,抽出手帕来擦了擦骨节分明的手指。
再转向梁乾君时,沉冷的黑眸里跳动着意味不明的暗芒。
梁乾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言语上多了一些委婉。
“霆骁,我知道你为了你奶奶的身体不得不对她好!可你也得看清楚你肩挑的责任啊!这姜绾今天只是在直播间里随口一胡扯就让观众对咱战狼口诛笔伐了,这明天股市一开盘,还不知道要跌成什么样?
咱得未雨绸缪,先想出个应对的策略来挽救损失啊!
要不然,明天一崩盘,咱能受得住?
你奶奶的身体能扛得住?”
“奶奶身体的好坏,不该取决于二婶你吗?”
“你说什么?”
“我调查过了,奶奶摔倒的那天,你原本是没打算来战园的。结果为什么突然改道?又恰好来得这么及时?”
“我、我临时挂念她老人家了,就过来看看有什么不对的?”
“没有不对,但你如果真的挂念她老人家,又为什么她住在战园大半个月,你只来过两回?”
而最后一回,又那么恰巧地遇到老人家绊到裤腿,从楼上摔了下来?
战霆骁沉冷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因为他从小失去母亲,所以,他对于当了母亲的二婶三婶是有滤镜的。
母亲刚车祸去世那会,他甚至羡慕过战言易有个处处维护他,为他出头盘算的妈妈。
但,“二婶,你认识舒凡术吗?”
“什么舒凡术?”
“苏美心潜伏在战家多年,就是为了帮这个心怀不轨的男人暗中做事。
但我最近听说,这舒凡术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白月光,连傅家那位捂了三年,都没能焐热他的心。”
“哼,捂不热一个男人的心,只能说明她没本事,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很好奇,二婶有没有这个本事?”
“战霆骁!!”
梁乾君握着拳头气得哆嗦了起来:“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吗?这么不尊重长辈,信不信我告诉你二叔,告诉你奶奶?”
“去吧。”
战霆骁挺直了腰板。
西落的阳光洒落在他冷白皮的侧脸上,他眸子里的冷漠让梁乾君的心头噗通噗通地跳得失控。
“好!好!你为了袒护姜绾,故意这么玷污我的名声是吧?我今天就找老太太说理去!”
她气呼呼地坐回了车里。
在几个旁支小股东战战兢兢,没敢发言的时候,沉声怒斥了一声司机:“还愣着做什么?开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