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开始,丝竹悦耳,舞姬翩跹而动。分台而坐,食案上摆放着美酒佳肴。
同一天,同一时间。南北朝的皇帝,都在宴请。
也在同一时间,北幽林海之外的草原边陲,在此驻军的五万雪龙骑,营中军帐内,刘天阳收到了一封密信。读完信中内容,这位沙场主帅,眉头紧蹙,表情凝重。
与此相距百十公里的一处草原山坳里,统帅着西凉最大家族战士的草原王,蒙格尔·冒顿也收到了一封远道而来的密信。
寒风凛冽,北方的冬天一直能延续到五月底,气温还在零下,时不时还会有降雪。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人们,有着极其坚韧的性格。
北幽人和西凉人。
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的,没有谁会是贪生怕死之辈。
牛皮羊毡搭建而成的营帐,炉膛中的干柴燃烧着,噼啪作响。铁锅中,滚滚沸腾,大块的牛肉散发着浓烈的肉香。
一张硕大的灰狼皮,铺在王座之上。蒙格尔·冒顿斜坐在王座上,两侧各有一名穿着清凉的美姬侍奉着。一个斟酒,一个割肉。
在营帐中,还有两人,皆是单膝跪地在冒顿面前。
阿尔塔,谢利格,两名威武雄壮的草原汉子。是冒顿手下最为得力的两员战将,各统帅着十万军。
“王上,我部的牛羊再有半个月,就要消耗殆尽了。”阿尔塔神情凝重。
从草原随着草原之王蒙格尔的骷髅旗,一路北上,直至北幽边境。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了。三十万西凉勇士,携带着数百万牛羊,在这处山坳之中,一待就是四个月的时间。一开始,还能派人到林海深处去打猎或者劫掠北幽边境的人。过了年,北幽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将边境之人全部内迁,更是派出了军队巡视。
原本还想着趁此机会,同北幽直接开战,毕竟他们来这里,可不是放牧的。却不成想,自从被北幽巡边的军队发现踪迹后,冒顿直接下令,所有人不得随意外出。
时至今日,牛羊已经吃掉了三分之二,三十万大军也减员到了二十五万。好在这支军队,隶属于蒙格尔家族。这些草原勇士,世代侍奉和追随着骷髅旗,这才使得没有发生叛乱。
几乎每次被冒顿召见,阿尔塔都会说食物不足的事。虽然没有得到过冒顿的责骂,却也没有正面回应。倒是谢利格,每次来,除了汇报一些军队日常,从不开口说任何困难和牢骚。
“嗯,确实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听到冒顿这样说,阿尔塔先是一愣,随即继续说道,“王上,我们的勇士现在急需用一场战斗,来扫清困顿。只有敌人的血,才能洗净已经生锈的弯刀!”
冒顿从王座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位统帅。
“谢利格,你怎么说!”
阿尔塔看向谢利格,不停的给他使着眼色。但谢利格并没有看阿尔塔,自然也接收不到阿尔塔的眼色暗示。
“一切听凭王上做主,骷髅王旗飘向哪里,蒙格尔的勇士们就将冲向哪里。”
冒顿笑了笑,开口道,“回去告诉我的勇士们,磨快他们的弯刀,拉紧他们的长弓,喂好他们的战马,三日后,我将带着他们冲进北幽!!!大把的金银,无数的美人在那里等着他们!!!”
听闻此言,阿尔塔心中大喜,谢利格依旧面无表情。
二人出了王帐,外面一片白雪茫茫。紧了紧身上的毛裘大氅,谢利格准备上马离开。
一旁的阿尔塔眼疾手快,拉住谢利格。
“谢利格,怎么听到要打仗了,你并没有很开心。”
谢利格侧过头,看向自己的老朋友,沉声道,“阿尔塔,打仗是要死人的,是要死很多人的。我不知道我帐下那些儿郎们,能有多少人会死在战场上。但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再将他们全都带回草原了。”
说完此话,谢利格翻身上马,径直离去。还留在原地的阿尔塔似乎被谢利格所说的话,心有所感,原本喜悦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
摇了摇头,将影响心情的杂念抛诸脑后。阿尔塔也上了马,看着谢利格离去的身影,忍不住牢骚道:
“奶奶的,要打仗了,可不能胡思乱想,谢利格这个家伙,以后得少和他说话。”
一夜无话,各方势力,在暗流中涌动。
一大早,白奉先在院中演练拳法,吴靖宇坐在一旁石桌上,时不时的看到兴头处,来一出拍手叫好。
也难怪,白奉先身形矫健,拳法凌厉,虎虎生风。彰显力量的同时,又充满美感,让人忍不住拍案叫绝。
一套拳法打完,哪怕只穿着一身薄衣,也已经有些汗津津。守候在一旁的孙波图和蒙子凡,快步上前,将厚实的棉衣长袍给白奉先穿戴好。石桌旁的吴靖宇,也早已倒好热茶等候。
兄弟二人先后落座。
“大哥,每次看你打拳,都感觉充满力量!真是令二弟我敬佩不已啊!”
白奉先笑道,“难得你两位嫂嫂都不在,起个大早,也是手痒难耐。一会陪哥哥过上两招,这些时日闲得整个人都快生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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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靖宇尴尬一笑,“大哥,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哪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我可不想单方面挨揍。”
“你放心,一会我只用三分力,嗯,再让你一手一脚。”
“哈,大哥你要这样说,那弟弟可就要讨教一二了。”
“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