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晋州城外。
白奉先,左虎,陈叶三人在林间穿行。三人都是武夫,都想早些穿过林子到镇上休息。一路赶来倒也没怎么停留,不过这林间行路本就不易,如今又是晚上,体力耗费极快,三人走了几个时辰,都已是累的不行。互相一商量,三人便找了一棵倒下的枯木坐下休息一番,再行上路。
左虎把火把插在一旁,拿出酒囊递到白奉先面前。白奉先点头致谢,也不多说,直接喝了一大口,转而又递给陈叶。陈叶拿到酒囊后,看了左虎一眼没有急着喝,而是拿着酒囊先靠坐在枯树旁。白奉先也挨着陈叶坐下,留着左虎站在一旁警惕周围。
“伍长可知道那身穿二爪蟒袍的人的身份?”陈叶突然问道。
听到了陈叶突然问起此事,白奉先心中是一阵唏嘘,但他确实不知那人身份,无奈只好摇了摇头。“我对晋州城不太熟悉,虽然在那里生活了两年,不过说实话,这两年我除了当值都很少出门。”
左虎望了一眼白奉先,没有说话,继续持刀而立。
“唉,伍长一身功夫了得,如果在江湖中闯荡定然已成一方英雄豪杰。说不定已是武评榜前十之人,只可惜在那晋州城中纵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施展的空间。伍长尚且如此,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更是无可奈何,只能受人摆布。”陈叶自嘲了一番,话语中尽是无奈,想必他在那晋州城中生活的也很是不容易。
“我来告诉伍长那年轻人是何人吧!”陈叶没有继续对自己的生活过多唏嘘,而是准备给白奉先解惑。“那人姓赢名政是西秦世子,祖上被封世代承袭西秦王,镇守蒙州。可谓是深受皇家信任,手中精兵强将无数。虽实力雄厚却衷心效忠皇家,所以皇帝御赐西秦世子一身二爪蟒袍,现在虽没有王位却等同于一般王侯。”
白奉先第一次听到这些,也算终于对那嬴政有了一番了解。
陈叶继续道,“家族强盛,皇家恩宠。所以那嬴政很是嚣张跋扈,他在晋州的三年里是出了名的凶神恶煞,做了许多坏事,却无人敢奈何他。”
“哼!如此说了,这当家的皇室也不过如此,纵容权臣,世风日下。”白奉先一想到嬴政那副嘴脸就十分生气。
“唉!连我们这些久在晋州城的巡防卫都能感觉到,最近这两年不太平啊!仁帝陛下迟暮,太子却无权参政,蕃王拥兵过重,西凉虎视眈眈,大禹王朝的好日子……”
“哈哈……”白奉先一阵大笑,“陈哥,这等家国大事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不过国家有难,百姓受苦,我等男儿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对于白伍长这样的英雄人物理当如此,可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只求能过安稳日子罢了。”
“此话……”白奉先刚要反驳陈叶的话,不过话还未说出口,一把冰冷的钢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白奉先心头一惊,顺着钢刀看去,持刀而立的正是那左虎。而刚刚和他侃侃而谈的陈叶,恐怕早就知道左虎会有这样的举动,并无任何惊讶,而是拍了拍身上的土,无奈的笑着站起了身。
“两位哥哥这是何意!?”白奉先剑眉倒竖,心中更是大惑不解。
“杀你!你太该死了。”左虎手中的刀握的很稳,显然已是动了杀机。
左虎此话一出,白奉先身子一震,这是为何?难道之前一路上的谈笑都是假的!?
“白伍长,”陈叶开口道,“你不要怪我兄弟二人,我们敬佩你的为人是真,可你的确该死!”陈叶表情略显狰狞之色。
白奉先调用内力准备脱困,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全身用不上了力气,他看见陈叶手中没有喝过的酒囊,眉头一皱,心中怒气难平。
“你们在酒中下毒,卑鄙!”
“我们可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左虎已经全无之前的恭敬之情,“我们只是一群为了全家老小都能活下去,而什么都会做的人。”
“好!我白连城今天认栽了。可你们说我该死,却要说个明白,我白连城可不想做那不明不白的冤死鬼!”白奉先怒目而视。
陈叶拿起插在地上的火把,火光照在他那张有些皱纹的脸上,他今年也不过三十岁,看上去却如同四五十岁的人一般。
“白伍长,那晋州城真不是让人过得顺心的的地方。”陈叶自言自语般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他独自摇了摇头,一脸苦笑。
“你可知你救下的那一对母子下场如何?”不等白奉先猜测为何会落得这样境地,一旁的陈叶继续说道,“他们都死了!就在昨天晚上,被那嬴政剁成了碎肉……喂了狗…!!!”陈叶双眼血红,“不要觉得我们在骗你,除了你之外,当天站在你身后的其他九位巡防卫,都是亲眼看着,他们从脚到头被一点一点剁成碎肉!听着他们母子的哀嚎……你知道那声音有多么恐怖吗?你知道看着恶犬吞噬他们身体时候是多么恶心吗?这些你都不知道……”陈叶近乎咆哮着吼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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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白奉先如遭雷击!!!
“如果今晚我们不杀你,拿着你的脑袋回去,我们这些当初与你一起救人的巡防卫……也会全家上下一起被剁了喂狗!!!”左虎说到这些,他提刀的手已然青筋暴起。“姓白的,你别怨我们,是你当初自己闯下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