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纸作坊承接订单什么时候需要走后门了?
士族采购又不是新鲜事,不都是直接去作坊下订的吗?
“他们要的总量很大,大有包圆之势,我探过,是卖去江南之地的,而且只要答应他们,甚至可以提高点价格。”
“你怎么想的?”
“以前你说过销售渠道不能尽落入他人之手,不然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所以我想要不要去南方开个作坊。”
李琮还是历练出来了,不会为了小利而受人所制,可还是看得不够深,想得不够透。
只要纸张的配方不泄露,还怕没有渠道,无非是有人大量囤纸,到时再以低于作坊的价格销售垄断,逼韩斌只能成为供应方。
这种资本垄断的方法都是后世玩剩下的,资金风险还不低,简直是蠢。
韩斌不相信五姓的老家伙看不懂,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是不是江南士族在大肆收购纸张,五姓的存货要扛不住了?”
“他们说过,但我觉得是借口,所以去南方开作坊就是为了防一手。”
“防一手?你知不知道你防这一手,会让陛下的计划全盘落空,也会把倒向陛下的士族给得罪了?”
每次纸张出货都有记录,卖了多少,卖给谁记的清清楚楚,采购量最大价格最低的就是李隆基。
到南方开造纸作坊,不是拆他的台吗?你老爹可是指望着纸张打一场资本收割战,借以削弱南方士族的财富。
说了番自己的猜测,帮他理清里面的弯弯绕,李琮似有所悟的说道。
“那作坊是真不能开了,可订单接是不接,接下嘛存在反噬的风险,不接,纸张则断货,主动权又会落在江南士族手中。”
“不可能不接的,我相信很快陛下会找来,让我们供货。”
“那怎么办?好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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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斌翻个白眼,没好气的道。
“有什么好憋屈的,大胆的接,只要给钱,要多少都供,不只不限量的供,还可以再降低点价格,所以作坊可以再起两个。”
李琮听得一愣,不明所以,韩斌则耐心的解释。
“反噬的风险只存在于我们的纸张成本上,可你也知道这生意,是我们独一份的,别说降价,就是给士族的价格再砍一半,仍旧是暴利,想用我们东西跟我打价格战,就等着我收割他们吧。”
“那你不怕他们翻脸抢配方?”
“抢配方是不可能的,作坊里可有陛下的股份,抢配方和直接向陛下宣战有什么区别。”
哦!那他就放心回话了。
韩斌让人传来了造纸管事,交待了起作坊的事,地点应了李琮的要求选在伊阙之外,说是可以其他县的人一起富裕。
这点倒是让韩斌刮目相看,这是思想境界的提升呀。
管事领命而去,李琮又聊到了太子李瑛。
“斌哥,你说父皇为什么不把大量的盐放到江南,这也可以削弱他们的财富呀。”
“呐!这就是陛下对度的掌握了,少量的把盐流入江南,只是给个信号,让他们别再把持盐价,另一个则是关中的产盐量目前还不足以满足全大唐,同时也不希望逼他们狗急跳墙。”
说白了,李隆基是想逼南方士族的人来跟他谈,不见血的处理南方士族。
那可是真正的文治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