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卢劲松过的生不如死,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喝药喝到,吃啥啥没味的地步。
把同是伤兵的铁头看得一阵暗爽,打又打不过,可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仇人受苦,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良药苦口利于病,来吧,干了这碗热情。”
“啥?不想喝,那我就传出话去,说范阳人杰卢劲松,蹿稀蹿到一身屎,很快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蹿稀蹿死的大侠。”
“啥,你痊愈了?少来这套!老实告诉你,进了这道门,有病得治,没病整出病来也得治。”
痛苦的卢劲松是幸运的,毕竟韩斌还算的上个医生,而且周家药房里也有不少大夫坐馆。
可洛阳城内的许多人,就没这么幸运了,蹿稀跑肚的人逐渐变多,治疗腹泻的药物几乎卖到断货。
要不是宋璟打压的快,单是每日拔高的药价,就能让民怨沸腾。
“韩县子,有什么高招就快拿出来,再控制不住,可以去菜市口为老夫收尸了。”
来回踱步的宋璟,这次是真没招了,一大早就赶到韩府问策,上官跑到下官府里问策,可见事态的紧急,也算是给足了韩斌面子。
哪有什么高招,客房里还有一个重病号,都没治好呢?
“全城一起蹿稀是何等壮观,真应该见识一番,谁叫你们不注意卫生的,现在还敢说我小题大做不”?
话一出口,宋璟就扑了上来:“你就说有没有招?”
等等,大面积的腹泄?
好像后世也曾发生过,在一些卫生条件很差的城市还爆发过,死了不少人,好像叫。。。霍乱!
终于想起来了!人果然是要在绝境中,才能爆发出智慧的光芒。
陷入沉思的韩斌,一会皱眉、一会似有明悟、一会得意,现在笑得极度自恋,看得宋璟是一阵恶寒。
“铁头!叫卢劲松起来试药,少爷我又想到一个好药方,保证药到病除,病不除也能管饱。”
听了都害怕,甭管什么病都不敢叫他治了,拿药当饭吃还了得,宋璟觉得所托非人。
“老宋,我先试药,成与不成就看天意,现在先按我的方法,要求百姓遵守,这些方法治不了根,却可以阻止瘟疫蔓延。”
瘟疫!听到这两字,宋璟头皮都有些发麻,哪次瘟疫不是死伤无数,又有多少官员因为瘟疫被贬流放。
不想承认是瘟疫,可每日增加的病患,都说明这病会传染,也印证了韩斌的说法,讨来笔墨,催促韩斌快快念来。
由卫生引起的疾病,防治起来并不困难。
水烧开后才喝,饭前便后勤洗手,多通风透气,排泄物统一处理,禁止随地大小便等,如有严重的病人,可以用盐糖水缓解。
韩斌还告诉宋璟,他怀疑霍乱可能和肖正太有关,这点可以看看卢劲松,他可是第一个蹿稀的人。
而且肖正太也承认过对他下毒,之所以解不了,就是大家都以为是毒而不是病,用的也都是解毒的药,当然就没什么效果。
听完后宋璟目光一凛闪过杀机,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卢劲松生病后没多久,洛阳城内就跟着爆发瘟疫。
临走前韩斌又告诉宋璟,水源是传染霍乱的最佳途径,多派人去水源地看看是不是被污染,再往河道里投入木炭和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