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王老爷所任的伴读一职,虽与太子师太子傅太子保如出一辙,并不隶属于其中任何一个值司机构,也同样有一间自己专属的办公值房。
而在郑文才一边带路一边介绍下,才有所了解,太子虽有着统领太子府协理国政之责,无论在地方官员的任命或者一些政令的颁布上,皆有一定实权,临机专断之时甚至可调动地方驻军,也有独立的钱库账目……
可学业与功课,照样不能耽搁。
不仅每日上午,皆须在太子府内听太子师授课,而且每十天一次的国子监授课大讲,也同样须得参加。
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太子师的授课,除了算学与经义诗词,更侧重于治国之道。
太子师负责教授太子学业,太子傅负责辅佐太子政务。
而他王老爷身为伴读,不仅肩负着指正匡扶太子言行品德之职,更有着辅导太子学业精进之责。
这方面,他倒更像是景隆帝给自己儿子请的个家教老师。
而因此,每日太子师的授课,他这个伴读自然也必须得陪同旁听。
对此,王老爷倒是无所谓。
上课就上课呗,反正都是摸鱼混日子,大不了就呼呼睡觉。
足小半刻钟,穿过重重院落,才终于到达一座名为“问圣阁”的殿阁前。
无疑,这里便是那二球货每天上课学文化知识的地方了。
郑文才因为是仆寺官员,自然是无权随意进入的,只能躬身行礼之后便匆匆告退。
好在紧随其后,便有一府兵侍卫,上前领着他往殿内而去。
而当进入内殿,上到二楼,王修又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眼前,倒是好一间空旷的书堂,装饰极其典雅别致,又丝毫不缺厚重书香之气。
一张张排列整齐的书案上,笔墨纸砚样样齐全,而且早已盘腿而坐着足十多人。
有老有少,有的还穿着朝服。
对此,他王老爷也不觉惊讶。
尽管,这太子府内的授课,只针对太子一人。
可堂堂一国储君,上课之时自然少不了有太子舍人与侍读之类的人员陪同,相当于书童或秘书吧。
况且,也会有专门的官员,对授课的内容包括发生的大小事宜,包括太子听课的情况,记录造册。
赵太白那二球货,自然坐在正前方中央。
只是,昨晚与自己在凤仪阁体察民间女子疾苦一直到大半夜,没睡好,在那打盹犯困,昏昏欲睡。
而且明显,还真如那郑文才所言,刚恐怕才被皇帝叫去,又被吊起来抽在一顿。
鼻青脸肿,手背上还有两道新鲜的血痕,说不出的狼狈。
而真正让他王老爷有点愕然愣神的,正前方那高高讲台上,正有一老头,滔滔不绝讲得激情满怀。
只见这老头,恐都已七十出头的年纪,穿一身紫色绣鹤官袍,身材削瘦,须发皆白。
看着,却是精神抖擞。
可更多的,浑身上下无处不散发着,一种满腹圣人学问的老学究,浓浓的酸腐与顽固严苛味道。
无疑,正是太子师,东宫太子的授业恩师。
虽与左右丞相或六部尚书不同,并没什么实权,可却是实打实的正二品大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