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本老爷也就知道这么几句,根本也没读透彻过!
当初,也就是随便扯出来,忽悠两句而已……这就让你走火入魔了?
这些统统也就罢了……
你好歹也是当朝大员,要琢磨这知行合一的思想,回京城慢慢琢磨去呗!
待在老子隔壁,天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大冬天就坐在院子里神游……
一把年纪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老子也担当不起啊!
还有,你门生遍天下,堪称天下读书人之师,却称本老爷一声老师……几个意思?
想让本老爷,被天下儒生士子,用唾沫活生生淹死?
当下,直接吓得脸都白了,暴跳如雷直摆手,“孔先生折煞晚辈也,不敢,不敢!”
还好,孔令先也不矫情,倒是哈哈一笑,“也罢,也罢……”
“老夫的年龄,都足以算王县公的祖父辈了,而且以师礼相称,也难免给王县公惹些麻烦!”
“但从此以后,咱们就以师兄弟相称!师弟在学问上点拨师兄几句,倒也说得过去!”
“哦对了,国子监与弘文馆的一众执教,不少皆出自老夫门生,日后对师弟,自然也得执师礼相尊!”
“王公子若再拒绝,便是瞧不起老夫了,老夫就往地上躺,多少银子都起不来!”
“另外,此后,老夫便在这里,继续感悟这知行合一的大道。”
老脸微微一红,“只是劳烦师弟,以后每日,令府上下人,送点吃食来便可……”
“实不相瞒,我师徒二人在这琢磨学问,已经两天没顾得上进食了!”
又朝唐子聪一声喊,“子聪,过来见过师叔!”
奈何那二球货,只死死盯着房顶那铁盆,一拽手中绳子。
“哐……”一声响。
赤红着眼,失望地呢喃,“不对啊,还是不对啊……”
完全没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
而与此同时,孔令先又回到树下,老僧入定,目光呆滞望前方了。
顿时,王老爷更气得脸都绿了。
望着这已经魔怔了的老头,半晌才哭丧着脸憋出一句,“要不,别琢磨这玩意了?以后你每天,还是来本老爷府上,给我讲学?”
“我喜欢听,每天多讲一个时辰也可以?”
奈何,老头完全没反应,早神游天外了。
当下,更气急败坏得厉害,杀气腾腾冲到唐子聪身后,一脚踹他屁股上,破口大骂,“还有你,天天瞎捉摸什么呢?”
“要琢磨,滚回京城去慢慢琢磨!你要琢磨疯了,你爹非跑来临州砍死老子!”
奈何这货,依然直勾勾盯着房顶那铁盆,怏怏呢喃,“如果说,是因为光传播的速度比声音快的话……”
“那为何敲铁盆,又同时听见和看见呢?”
倒是总算扭过头,“咦?王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于是乎,王兄就崩溃了!
讪讪望着这两个货,已经不想说话了。
大爷的!这操作玩大了!
果然自古以来,伟大的科学家与思想家,全特么是疯子!
景隆帝与陈皇后对视一眼,依然惊得无以复加,回不过神来。
唯独长公主赵澜,满面惊诧错愕之余,美目讪讪望着那少年郎,目光之中,却是几分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