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名为张谨的什么御前主管太监,倒也不着急。
径直走到郑明礼跟前,倒是一躬身,“阁下便是临州太守郑明礼?”
“咱家明德殿御前行走主管太监,张谨,倒是经常听陛下提起,说郑大人是个刚正不阿的忠臣,实在令咱家也神往已久!”
“只是今日,陛下差咱家,来传一份旨意,郑大人顺便听听?”
郑明礼一拱手,“公公请便!”
紧跟着,只见张谨,依然双手恭敬托着那密封着的黑色盒子,领着小太监……
竟是穿过那层层包围的城防司官兵,径直走到还悠哉悠哉盘腿坐在地上的王修跟前。
依然笑眯眯的,先是不动声色,似乎朝旁边赵太白微微欠了欠身!
随即,目光便直接停留在王修身上,“您便是王修王公子?”
众人诧异目光注视下,倒也再没废话,小心翼翼拆开那盒子的蜂蜡。
从里面取出一份卷轴带红绸带缠裹的圣旨,打开,朗声宣读。
“诏曰:天地仁德,威加海内,譬兹栋梁,有若盐梅……”
“兹有临州府学子名王修,饱学诗书,才华卓绝,品德贤良,恭谦礼让……”
“更为朝廷进献细盐提炼之术,于社稷,于黎民,堪比万世不朽之功!拳拳之心,可诏天地!”
“兹此,为彰天子仁德,朝廷公明,特封其为蓝平县侯,食两千户,封地三千亩,京城房宅一座,上等越缎五百匹,金五百……”
“另,兹任王修,太子府伴读一职,官属从五品,年后入京,不得抗旨!”
顿了顿,继续念道,“兹有临州苏府之女晚晴,仪态端庄,品德贤良,温婉淑德,且与王修既有婚约……”
“蓝平县候得此良配,朕心甚慰!”
“兹此,特封苏氏之女晚晴,自与王修成婚之日起,即为朝廷五品诰命夫人,五品以下命官行走,无需见礼!”
洋洋洒洒,足足半炷香的功夫,才终于将长篇大论的圣旨给念完!
随即,才又笑眯眯的,“王侯爷,别在地上傻坐着了,小心着凉,起来接旨吧,奴婢也好回京交差!”
“另外,如果奴婢没记错,自陛下登基以来,十九年有余,可是已经整整十年未曾封赏过任何爵位了!”
“而王侯爷年纪轻轻,便已贵为侯爵,足见陛下,对王侯爷的皇恩浩荡与喜爱!”
“还望侯爷,千万莫要辜负了圣上的一片苦心呐!”
大康朝等级制度森严,如朝中大臣为臣,可是有了爵位,那便有了贵族的身份,哪怕身无一官半职,可见着当朝大员,也是不用行礼的!
除非这官员,同时身上还背着更高品阶的爵位!
因此,这张谨,虽为宫中主事太监,可在朝中大臣面前,自称咱家,却在王修面前,自称奴婢,是理所当然的!
紧随其后,在那小太监张罗下,自然有宫中侍卫,毕恭毕敬,呈上侯爷与诰命夫人的朝服。
还有两大口箱子,毫无疑问,里面装着的,应该便是那些封赏之物了。
什么地契,京城宅子的房契,绸缎赏金之类……
至于那封号,为何叫蓝平县侯,毫无疑问,只因为三千亩封地,位于京城下属五县之一的蓝平县。
他王修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地名!
而那护送圣旨随行的几十个宫中侍卫,更是齐刷刷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浪震天,“卑职拜见蓝平县候!”
寂静!刹那间,体验馆门外,偌大的福寿大街,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全都瞪大着眼睛,直勾勾望着这一幕,再没有丝毫声音!
刚还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的吴子俊,却也终于在这个时候,又艰难地支撑着从地上坐直了身子……
直勾勾望着依然还在张谨手中的那封圣旨,硬是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滚到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