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嗯，他很内疚。所以，给他一点私人空间。

蒋涛：知道了，我回去了。

挂完水，罗素不再在搭理手机信息。披着道袍一样的外衣，杵着一个碳纤维手杖以防万一，慢慢往食堂挪去。十几块钱就能吃饱一顿，医院里特别是住院部里都是苦命人。上演着世上的各种各样悲剧，食堂内有着打包的营养餐，而自己却吃最便宜的素面，或全素自选菜米饭。

在这销金窟里，只要不是大富大贵的都不算钱，总有那些意外的病魔让一个小康之家返贫。更不用说占国民绝大部分还处在中低收入的居民来说，几万块几十万就是县城普通家庭农村家庭的天文数字。世界远没有短视频平台上人均年薪百万的美好。

听着时间的嘈杂，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电话，皇城的。罗素接起：你好，哪位？

对面：你好，罗先生吗，我这边是阿莱中国的。你订购的镜头都配齐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来取一下。

罗素：过几天时间吧，现在我不方便过去。

对面：好的，最好不超过一个月，毕竟压太久不给公司结款我们压力也大。

罗素：好的，我尽量。

嘈杂的食堂餐厅，罗素起身离开，隔着玻璃幕墙感受热烈的阳光。很快离开玻璃幕墙，来到阴凉的电梯间，罗素不禁抖了抖。病患专用电梯前，一个医院工作人员在卡着门，阻止想上去的家属或探望人员，因为其它电梯人排满满的。

罗素走过去：准备上去吗，我不太方便坐公共电梯。

电梯工作人员看了看罗素脸上手臂上还有胸前露出的大量纱布：进来吧，马上上去，去手术层接一个病床，你靠紧墙壁，病床比较大。

罗素靠着墙，电梯门关上，缓慢上升又停下。门打开，护士推着一个病床进来，还有两个陪同，一个二十岁女孩一个三十岁男子。病床上是一个女子，年纪差不多。

从男女对话中，罗素知道这个病床上的女孩是车祸，但是不简单。男子是辅导员，女子是同学好友，都是在暑假兼职。

一样的楼层，外科。病床推出去，电梯工卡着电梯，看着罗素慢慢拄着手杖慢慢走出去，跟在病床后面。女孩没被推进病房，在走廊上停住，一些仪器往病床边靠。

罗素回到护士站找到昨天给罗素换药的护士：刚才推来的患者什么情况？ 没病房了吗？

护士：罗先生你好，普通病房床位没有了，有个单人间的vip病房，她家属还没到，指导员和同学垫不起医疗费。医院只能进行紧急手术，超标准的病房医院不能擅自提供。

“听说车祸，不是有交强险提供的应急垫付吗？”

护士：不知道，没有车主或保险公司来。具体好像得等交警事故认定书才能拿到保险公司的两万左右应急资金。罗素对护士表示感谢。

罗素走到女孩病床前，医生已经离开，叮嘱护士和陪护，有情况即使通知医生。罗素对着导员：我刚才电梯上听到你们的话了。能和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