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之后,从江书臣的身后传来两声沉闷的重物落地之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氛围当中,那弥漫开来的浓郁血腥气息显得格外刺鼻,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乍现,江书臣腰间佩戴的宿臣瞬间出鞘,宛如闪电划过夜空,带着凌厉无匹的剑气直直地朝着季知节的脖颈处疾射而去,其速度之快,甚至带起了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
一股令人作呕、难以名状的味道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轻而易举地掩盖住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浓烈血腥气息,并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
这股异味正是源自于季知节那正在腐烂溃败的血肉,其散发出来的恶臭让人闻之作呕。然而,面对如此恐怖的场景和刺鼻的气味,季知节不仅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倒发出一阵低沉而阴森的笑声。
“江书白果然是你最重要的人,你还是用了那个东西!”
剑刃之中被江书臣融合了‘界’中的咒印,那是唯一可以克制季知节的东西,但在使用的同时,她身上用来封印鬼婴的阵法便会失效。
腹部之中传来的诡异涌动是鬼婴生长的声音 ,季知节之所以费尽心机将她引到此处,就是为了杀母留子!
“阿姐……”书白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艰难地从满地鲜血的地面上缓缓爬起身来。
他颤抖着双手,将宿白递到江书臣面前,同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体内所剩无几的全部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她:“不要用那个东西,我们一定能出去!”
江书臣重重点头,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前方。宿白握在手中的同时,护在身前的宿臣如一道闪电般迅速飞回,并与宿白紧密地融合在一起。
在炼制这两把剑之初,宿臣和宿白实际上本就是同一把剑,不知是不是因为加入了她的血的缘故,当灵剑最终出炉时竟然变成了两把截然不同的剑。
宿白之中蕴含着江书白数百年来所积累的磅礴剑气。每当他挥动这把剑时,都仿佛是在对其进行千锤百炼一般,不断地提升着它的威力。
当这两把剑合二为一时,所爆发出的强大力量简直超乎想象!甚至连季知节周身环绕的浓郁魔气都被硬生生地震散了许多。
江书白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到此情此景,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欣慰且自信的笑容。
他就知道,自己的姐姐,怎么可能只是一个阵法师呢?
每挥出一剑,季知节的肉身溃烂速度便在不断加快,四周弥漫的魔气也逐渐消散开来。可尽管如此,季知节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灿烂夺目。
江书臣瞅准时机,果断地伸出一只手快速结印,同时用另一只手将自身大半的灵力源源不断地灌输进剑身当中。
只见江书臣猛地一挥手中长剑,刹那间,剑光如闪电般划过虚空,闪烁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宛如一轮璀璨的烈日,携着毁天灭地之威,以风驰电掣之势朝季知节呼啸而去!
那凌厉刚烈的剑气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瞬间便将季知节整个人连同他身后坚不可摧的青铜壁一同洞穿!
此时的江书臣不敢有丝毫停歇,她一手紧紧抓住江书白,另一只手则牢牢拉住谢安歌,身形如鬼魅一般,急速从被剑气破开的洞口之中飞掠而出。
就在他们穿过青铜壁的瞬间,江书白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季知节脸上那一抹不易察觉却又明显至极的得逞笑容。这诡异的一幕让江书白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转头望向江书臣的腹部。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江书白顿时大惊失色。只见原本平坦结实的腹部此刻竟然高高隆起,好似怀胎数月的孕妇一般,而且还能清晰地看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停地翻滚涌动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腹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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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臣不敢耽搁片刻,在山谷之中拼命狂奔疾驰。径直冲过一道气势磅礴的瀑布,终于来到了那一株神秘而美丽的重台莲面前。
她毫不犹豫地带着江书白和谢安歌一头钻进了重台莲内部。紧接着,一条熟悉的幽暗甬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江书臣脚步不停,轻车熟路地领着二人在这条蜿蜒曲折的甬道中飞速穿行。
她的动作敏捷而熟练,就好像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早就知晓最终的目的地所在似的。没过多久,三人便来到了一间空荡荡、一无所有的宫室之中。
“阿姐,你的肚子……怎么会发展的这么快?”江书白满脸焦急之色,双手紧紧抓住江书臣的肩膀,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
“季知节说得没错,如果不借助‘界’中的咒印之力,根本就不可能对那家伙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我身上的封印也迟早都会被强行破开,早一些和晚一些都是一样的。”江书臣语气平静,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
“现在能毁掉他的肉身,又何必再将时间拖下去。”
若不是江书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江书白都要被她骗过去。
“阿姐!难不成你真的要把鬼婴生出来不成?”
“你会死的!”
“不会的!”江书臣握着他的手,认真的看着他:
“你忘了吗?我从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我不信!”江书白双眼猩红的盯着她:“李德仁已经将所有事都告诉我了。”
“你用我的身份去鹤州城,就是替我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