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你怎么会在这儿(1 / 2)

祝筝一愣,想起那些日日眠花宿柳的传闻,她原本是不信的。

他还真的在金香楼待着。

托祝隆的福,祝筝并非一无所知,连她喝过的“醉春宵”也是出自那里,那“猛药”是什么意思,也不用再多做解释了。

祝筝扶着马车,平息了方才的慌乱,对二人淡声道,“你们应该去找大夫。”

安逢雪道,“找过了,大人不肯见。”

那就是他的事了,祝筝没再理会,平静地转身欲走。

流风显然非常失望,都快痛心疾首了,他焦灼地转了一圈,“四姑娘!大人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样?”

祝筝脚步顿住。

她不知自己这算怎么样,此事荒唐的可笑,君子不立危墙,她不知道容衍为什么偏偏也要去金香楼待着,还能让自己不设防到碰到了那种药。

这太不像他的作风。

或许,这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或许,这是主仆三人演的一场好戏。

她只要拉开帘子,那个人就坐在里面,会面色嘲讽地看向她,嘲笑她对“好聚好散”的口不对心。

祝筝抿了抿唇,“我有婚约在身,你们找错人了。”

说完,她抬脚继续向前。

许久没说话的安逢雪追上来,忽然道,“姑娘,如果大人死了,您会伤心吗?”

祝筝没回头,背影在原地停了停。

“你们现在去找大夫,他就不会有事。”

助兴的药,即便再烈,医馆也有法子解。

安逢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倘若大人自己不想活呢?”

“如今局势复杂,大人却不让属下跟着姑娘了。”她继续道,“属下不知大人与姑娘发生了什么,只能凭借过往斗胆猜测一句。”

“四姑娘二兄之死并非大人安排,若说有责,也不过是袖手旁观。其实大人亦有诸多不得已,他殚精竭虑,也并非事事都能无懈可击。”

“自从大人成为二殿下的太傅那天开始,就从未想过全身而退。”

“事到如今…….逢雪想着,大人最想见的人,还是姑娘你。所以才借此为由,私自决定叨扰姑娘。”

“如果姑娘觉得为难,就当我们今日没来过。”

“为人下属,自然会再想别的法子,只是逢雪希望,姑娘也不会后悔就好。”

祝筝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抬脚,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一路阔步回了房,衣服都没脱,直接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一闭上眼,安逢雪的话就回荡在她耳边,眼前全是容衍的样子,成须山时给她上药时颤抖的手,害羞时红红的眼尾,拜师时如同擂鼓的心跳,一一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不多时,祝筝猛然坐起身,穿好鞋子出了门。

流风和安逢雪还蹲守在马车上。

瞧见她出来,俩人都忽然都坐直了身子,像某种小动物似的。

“姑娘……”

祝筝两步跨到马车跟前,一把拉开了马车的门帘。

里面没有坐着那个人,等着看她的口是心非,只有空空如也的一车秋风嘲笑着她的曲解。

流风一头雾水。

祝筝利落地上了车,“走吧。”

流风还想说点什么,被安逢雪一句“闭上你的嘴”堵了回去。

马车冲破夜色,一路疾行。

听箫苑前,铜门大锁,流风推着门使劲晃了晃,纹丝不动。

两个人互相对望了望,安逢雪立刻去找撬棍准备把门撬开。

祝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去了围墙处,物色了一棵歪脖子的大柳树,“帮个忙。”

流风:“四姑娘要干什么?”

祝筝:“翻墙。”

有流风搭手,祝筝轻盈地翻了进去。

一轮秋月高天挂。

两个黑影呆站在围墙树下。

刚找到撬棍的安逢雪静了静,把棍子扔在了一旁。

流风瘪着嘴,痛心道,“大人真对你说他不想活了吗?”

安逢雪:“……”

流风:“说话啊雪妹。”

安逢雪转身就走,“不要叫我雪妹。”

流风跟在后面,“为什么啊,大人说过的,我们是一家人。”

安逢雪回头睨他,“那你怎么不管大人叫爹?”

流风:“我叫过,大人说我有病,让我去太医院抓药吃。”

安逢雪:“……”

流风:“呜呜雪妹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