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一队人马飞驰在官道上,路上行人纷纷躲避着。这对人马就是朱标了,此时朱标已经是微服私访快到河南境内了,这一路上朱标的脸色越来越冷,李景隆在一边天天也是兢兢兢兢的伺候着。
“少爷,赶日落前咱们可以到达沈丘县,也就到河南境内了。”
“好,快马加鞭。”
“驾~驾~”
这几天的朱标也显得有点风尘仆仆,主要是这几天越靠近河南,朱标的心里越是沉重。随处可见的无人掩埋的尸体,野狗和老鹰疯狂的啃食着,天上的乌鸦一直盘旋着,好像是在找机会下来。
还有成群结队的逃难的灾民,一队队的人就这样向前走着,脸上带着默然与漠视,路边卖儿卖女之人更是不计其数。甚至一碗米粥就能领走一个黄花大闺女,人的性命已卑贱至此,为了活命什么都做得出。
“易子而食”从来不是史书中的四个字,是朱标真真见到的景象,那怀里的婴儿,曾经看着无比欣喜的孩子现在只不过是别人锅中的一口肉而已,而自己的锅里又何尝不是呢?
马队行进了两个时辰,朱标令众人停下歇息歇息。
“九江,你说父辈打下这个江山以后,老百姓们真的有什么变好的迹象吗?我记着前些年回凤阳中都时,无意之间听到几个黄毛孩童唱着凤阳花鼓,好像是这样唱的。”
“说凤阳、道凤阳,凤阳出了个朱皇上,十年倒有九年慌。”
朱标眼神很平淡的看着李景隆,但是李景隆现在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啊,这话你朱家人随便说,没问题啊。但是问我我能怎么说呢?
说不是的,听错了,还是说,没错,世道就是如此。
李景隆现在恨不得多长一个脑袋,他真的绞尽脑汁的想着应该怎么回朱标的话。朱标也看出了李景隆的窘态,不过这是他故意的。这几天的相处,朱标发现这个李景隆并不是历史上的草包形象,相反这家伙的肚子里还真的有点东西的。所以说朱标也就能想通,自己老得为什么对这个李二丫头还可以。
“少爷,容我说句不恭敬的话。”
“但说无妨。”
“咱们这个天下虽然老爷缝缝补补拼到了一起,但是前元近百年的屈辱统治,我泱泱华夏早已是被抹杀了血性,真正为国为民之人少之又少,那些官员更是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所以说也就不会疼惜百姓了。而百姓呢,其实早已麻木了,对他们来说,晚上能吃上什么比谁能坐在那个位子上重要的多。”
“那这么说,你的父亲也和你刚才嘴中的官员一样?还是说,你本就是照着你曹国公府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