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破了一层皮,血珠混着泥土从伤口中冒了出来。
她跌坐在了地上,刹那间,疼痛在伤口蔓延,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理疼痛。
心如刀绞。
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胸口。
一直以来积攒的不堪,终于在这—刻尽数爆发了出来。
凌桬匍匐在地上颤抖地哭着,哭得天昏地暗,泪水如珍珠一般成串成串重重往下砸。
不知哭得多久,凌桬的哭声逐渐减弱,最终徒留断断续续、急促而沉重的喘息。
她瘫坐在地,目光涣散。
泪眼婆娑间,视野里出现了一双程亮的男士皮鞋。
凌桬慢慢抬眼,目光沿着那修长的裤腿缓缓上移,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微弱的期盼,直到一张英朗冷峻的脸投入她水光充盈的眸子里。
她眼中的光芒顷刻黯淡了下去,不是她心念的那个人。
所有的期待与幻想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那份刚刚燃起的微弱希望,就像是被冷风吹散的烛火,瞬间熄灭在了无边的寒夜里。
“凌小姐,你还好吧?”
冷风吹过,韩肃的领带随风清扬,月光盈盈照,黝黑的眼眸,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凌桬颤抖着张开嘴,发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垂下眼脸,眸中倒映着她的那张被眼泪浸泡着的脸,清冷的月色下显得凄楚又无助。
韩肃的心一下子揪住了,仿佛无数细针,密密麻麻地刺向心间。
他握了握拳头,“凌小姐,冒犯了。”
下一瞬,凌桬被韩肃打横抱起,轻轻放在车后座上。
然后开车缓缓了融入夜色中。
到了地下停车场,韩肃弯腰钻入车后座,小心翼翼将凌桬抱了出来。
动作依旧规规矩矩,说着,“凌小姐,我抱你上去,失礼了。”
一路上,凌桬表情呆呆的,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不言不语。